“那陛下可真真是把所有人都耍进去了。”妘宓本有几分猜测,得到证实之后更加确信。
她只是忽然想到,姜则容想挑起温步二家纷争,根本不需要把其余人牵扯进去,若没有前几日的升迁,施国公也找不到人一并拉下水。
那么就说得通了,姜则容做这一盘局,还有别的目的!可最终目的,应该还是一样,为了巩固皇权。
利用妘丞联合温步二家,正是咬上了姜则容布下的饵,她所料不错的话,姜则容还有后招,把这股力量变为拥护自己的力量。很简单,只要姜则容对崔氏和施氏下手,作为后者对立方的他们无疑会被视为投靠了前者,再不甘愿亦将别无选择。
一方面利用崔施争斗化解世家力量,一方面迫使其余三家联盟化作己用,双重保险之下,对于姜则容来说掌权的风险直直下降。
姜则容哑笑,顿了顿,继而丝毫没有负罪感地笼络妘宓:“还道卿卿这般犀利,原是位不栉进士,这些心思,不妨权当密室之谈,何如?”
妘宓看了看姜则容,不知为何,她总觉现在的姜则容非常危险,像是桀骜的幼豹隐藏于暗处捕食前的讯号,偏生衔接的行云流水叫人琢磨不出。
“陛下?”她试探唤了一声。
“阿宓,你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姜则容眼眸深处的东西褪去,似乎有点茫然,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喃喃道:“阿宓,我怕你知道之后会远离我。”
“不会。”妘宓若有所思地轻笑一声,柔软而缓慢,“我相信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