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结果纸笔,年轻人看他抓笔很稳,越发觉得他不像剑客像书生了,不一会儿,纸笔回到了道士的手上,看着纸上的字,道士轻声念了出来。
“刘安······你叫刘安?”
道士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着剑客,剑客笑着点了点头。
“巧了,贫道也认识个人,他也叫刘安。”
道士捉住剑客的手,仔细的看了看,手里掐着八字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隔了好久,才重新开口:“客官且放宽心,我观你面相聚龙虎,前途虽然凶险,但生机颇大,算是有惊无险。”
白衣剑客点了点头,从腰间的锦囊里找出了几枚铜板,递给了道士:“多谢道长了,这番话也让我安了心。”
“无妨,只是贫道有些奇怪,你真叫刘安?”
“我当然叫刘安。”白衣剑客笑了笑,雨水从斗笠上滑落,打湿了道士红色的摊子:“道长应该晓得的,就是那个白衣剑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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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剑刘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泰山推开了破旧的木门,小小的屋子昏暗的不行,也没装窗户,只有门口透露的些许微光,高歌跟在李泰山的身后,看着这个深蓝褂子的老人四处找蜡烛。
“他啊,大概是三十年前,我刚刚到这座镇子上的时候,他找过我,也是比剑。”
老人从屋子角落里翻找着,总算是找到一只黄色的蜡烛,把它插在铁烛台上,用火镰废了好大劲才取了一点火星子,点燃了蜡烛,引燃用的纸就被扔在了地下,李泰山用脚踩上去,使劲碾了碾。
屋子顿时就亮堂起来了,昏黄的烛火摇曳着,小小的屋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然后就什么都没了。
李泰山坐在床上,他的剑摆在身旁,高歌看着他,这个老人拔出了剑,剑已经变得锈蚀不堪,但老人还是细细的用衣服擦拭着它。
“当时我也是在洗剑,刘安突然就找上了我,他大概是邙江以南最好的一名年轻剑客了,所以当时他锋芒毕露,好像一柄利剑一样,让我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
李泰山一脸唏嘘,高歌笑着看着他,他也乐意跟这个老人聊聊天,毕竟这个叫做李泰山的老人是他为数不多看得上眼的人。
“我也大概猜到了,他当时多么的意气风发。”
“那倒不至于,他不是那种会沉溺在荣誉中的人,他是剑道的天才,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剑中,他真的像一柄剑,像一把杀人的兵器。”
摩挲着自己的短须,深蓝褂子的老人把剑插回了鞘中,伴随着难听的吱嘎声。
“冰冷,锋利,跟他的剑一样,无论他在哪里,他总是被第一个看见的,他的剑,他的人都太锋利了,所以不管在哪儿,都没人会忽视他。”
感叹了一声,李泰山摇了摇头:“他比我当年更强,只可惜他永远都只会那么强,他的心是死的,他的剑也是死的。”
高歌点了点头,他练的剑不是纯粹的剑道,更像是一种术法,所以李泰山所谈论的剑道他插不上话。
“我该怎么找到他?”
“看眼睛,他的眼睛是死的,人群当中,那个令人感到发冷的,眸子是死的人就是他。”
李泰山说道,他记得很清楚,三十年前的那场比剑给了他太深的印象,刘安的身影死死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他的剑意,他的剑,太过于与众不同。
“刘安,刘安······”
水蓝色的袖子垂着,高歌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他的那柄时剑被放到了桌子上,那也是柄好剑,但不知道能不能与天下绝顶的剑客的剑相比。
灯火摇曳着,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分水镇的雨已经下了好几个月了,断断续续的下,哪怕是晚上也有雨水打在瓦檐的声音。
“他当年几品?”
“以剑入道,不谈当年,现在一十四品。”
高歌只回了声嗯,然后就把蜡烛吹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