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垣抡起手上的酒壶,直取石八门面而来,石八一个侧身躲开,酒壶已经接在手里,还未及回身,苏垣的一条腿又横扫过来,他只能慌忙应战,几十个回合下来,两人打得满头大汗,齐齐停手,坐在门槛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喝酒。
“安定国调动了范阳、平卢和河东的军队,不日就将南下,势必是一场恶战!”
“安氏暗藏贼心已久,想必已经准备充足,他本是胡人,又常年驻守范阳,与契丹,奚、罗等部落交好,如果引狼入室,恐怕今后要战事不断。”
“令狐峻已经暗中向安氏投诚,雍丘恐怕难以保住!”
“保不住也要保,睢阳、雍丘都是江淮门户,京都的供给,包括军队和皇室,大都来自江淮,安氏想釜底抽薪,绝不能让他得逞。”
“令狐峻已降,谁来保雍丘?”
“我,还有雍丘千千万的百姓。”苏垣话音未落,人几经站了起来,全然没有一丝醉态。南石八亦起身,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什么也没说,又转身跳出了这座破败的院墙。
石八相信苏垣的能力,这样的人就是缺少一个机会,虽隐身于市井,但是初心难忘,一旦抓到机会,他定然能扭转乾坤。
托付完正事,他心里的担子放下了一半,转而找地方换了一身衣服,骑上一匹良驹,招摇过市地奔令狐府而去。
嫣然性格固执,必然不愿主动跟自己离开,他只能借助权力,向令狐峻讨她回去。一旦起了战事,令狐府就会沦为是非之地,还是尽早带她离开较好。
石八向门房递上拜帖,很快得了令狐峻的亲自招待,甫一见面,他就摆出一副风流浪荡的姿态,笑嘻嘻地说:
“下官素来仰慕令狐将军,没想到将军不但军功卓越,就连生的女儿也都天姿国色,让人过目难忘!不瞒将军,自从上次在贵府有幸一睹令狐小姐的容貌,在下至今念念不忘!”
他说着,竟跪在令狐峻面前,双手抱住他的大腿,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继续说道,“下官想求娶令狐小姐,还请岳父成全。”说到最后,完全一副无赖作态。
令狐峻原以为张绪带出来的人该有几分骨气,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个色坯子,心下虽然十分鄙视南石八,面上却丝毫不显,暗自决定拉拢这小子,等安定国南下,或许可以用他来对付张绪。
“贤侄不必行如此大礼,”令狐峻虽然说着不必,却不拉他起来,而是接着问,“不知你要求娶我的哪个女儿?”
“将军的两个女儿都是难得的美人,一个明艳动人,一个娇俏可爱,还真让下官为难!不知将军能否忍痛割爱,把两个女儿都许配于我,往后南某定然把您当亲爹一样孝顺!”
南石八话音未落,令狐峻心里已经喷出一口老血,他在世上活了四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