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吴皇后踉踉跄跄奔到乾清宫,小太监迎上前,言称天子李靖康并不在乾清宫,而是去了婉嫔的建福宫。
吴皇后又急急忙忙赶到建福宫,大太监万祥正等在门口,向她躬身一礼,径直道:
“陛下交代,今日谁都不见,娘娘所请,不能允,请回吧!”
吴皇后眼睁睁看着万祥进了建福宫,关了宫门,她摊在地上大哭出声,往日的尊贵荡然无存。
如意上前,提醒道:“娘娘,娘娘,赶紧见郡王一面,不然来不及了!”
“对对对,我要去见璋儿!”
吴皇后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急忙朝宫门口奔去。
等她坐着轿子慌着急忙慌赶到西城门,只见李璋的车驾已经到了城门口。
随行的只有璋王妃和孩子,一行只有辆马车,说不出的凄惶,还不如一个富贵人家出行。
吴皇后心里悲痛不已,急忙奔上前掀开了李璋的车帘,只见李璋躺在马车里,满脸病容,瘦得不成人样。
吴皇后眼泪簌簌直落,心里将天子李靖康骂了个狗血淋头,自己的亲生儿子,就这般糟践,枉为人父!
“儿啊,你听母后的话,在那边一定要养好身子,等着母后,母后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李璋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见一脸泪痕的吴皇后,挣扎着趴了起来,直喊“母后救命,母后救我!”
马车缓缓启动,吴皇后还想再追,一个官差上前,拦在了她的面前,抱拳一礼。
“娘娘,我等奉命行事,请别难为我等!”
看着李璋一行的马车出了西城门,踽踽向西行去,吴皇后只觉得内心悲愤交加,满心悲凉。
……
李璋的马车一路没停,行了半天,入了沧澜镇,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身边的官差皆没有了动静。
一股冷风突然灌了进来,李璋瞬间被冻醒,挣扎着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身着大安服饰的异域商人站在他的面前,满脸邪狞,“璋王殿下,久仰大名!”
“你……你是……”
“耶律圪,西戎的耶律圪!”
李璋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往日通过赵忠廉,和他通信件的西戎二王子耶律圪,竟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李璋眼睛一扫,押解他的官差全都倒在了道旁,没有了声息。
“璋王殿下,别来无恙,我耶律圪今日前来,就是来解救殿下,并助殿下一臂之力的!”
……
次日,消息传回了皇宫。
李璋在押解的途杀了官差,突然消失,不知所踪!
御书房里的李靖康顿时气极,一把扫落了御案上的奏折,砸在了跪地的官员额上。
那官员生生忍住了头上的疼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宣璟王觐见!”
大太监万祥躬身应是,急忙退出了御书房。
不到一盏茶功夫,李璟便匆匆赶来,进入大殿,朝天子李靖康躬身一礼。
“父皇找儿臣来,不知所为何事?”
“那个孽障在押解的途杀了官差,消失了无影无踪,璟儿速速派人去查,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是,儿臣领命!”
李璟躬身退出了御书房,站在大殿门口,瞅着面前连成片的殿宇,满眼冷凝。
李璋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哪里来的胆量,竟然途私逃,这背后一定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