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电话那端一直无人接听，估摸着他的名字已经躺进黑名单里，他终于歇了一直打下去的心思。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北京时间晚上十点整，顾周行喃喃自语：“时间居然这么晚了，难怪二话不说就挂我电话！不过沈宴一向自律，这个时间铁定不会出门，我还是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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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你跑哪去了？家里被人堵了，我和爷爷先出去躲一阵，你也别回去了，要不，重新接个任务玩玩？”

叶青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敏锐而熟悉地躲避着头顶上方和路边电线杆上的监控摄像头，慢吞吞地拐进一条昏暗的小巷。

“你们实验室的保镖呢？”叶青西把捏在手机的黑色帽子戴上，心里觉得便宜哥哥找得理由太过敷衍。

眉毛一挑，她说：“天才级别的生物学家和老学究的待遇也太差了，要不考虑跳槽吧。”

叶青北在他所在的领悟发光发热，但在其他方面却有着木讷，撒谎骗人的事不在他熟悉的范畴。

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抢过电手机，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快得让人产生眼花的错觉：“我的宝贝孙女就是聪明，一猜就中，我俩是准备跳槽来着，这不正在物色中嘛。”

“你说那些人堵在门口有什么用？我俩就算跳槽也得找个比YL实验室更好的吧，那这个庙小的转个身都转不开，他们跟着凑什么热闹，你说，是吧？”老爷子说了一把岁数也不是白活的，谎话张口就来，入戏很深，声音语气十分到位。

“知道了，你们俩慢慢挑。”叶青西虽然嘴上答应，但还是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挂什么挂！”老爷子语气嗔怪，声音里难以掩饰的兴致勃勃，虽然一把年纪，但是声如洪钟，“听说你们那个中间人组织给你分配了一个对象，小伙子多大了？长得帅帅不？你们处得怎么养？……改天有空你把他带回家，让爷爷帮你把把关呀！”

“喂……喂，爷爷我这边信号不好，有什么事改天再说，我先挂了。”叶青西习惯性操作一波，然后掐断电话，瞟了一眼时间后就把手机揣进衣服口袋里。

路口的灯柱上白色油漆脱落了不少，冷白色的灯光有些暗沉，四个路灯就有两个因为接触不良直接罢工。

她刻意停在黑暗中距离光明只有一步的距离，想了下爷爷口中提及的那个分配给她的对象——沈宴。

他们都隶属于“中间人”这个组织，这是一个庞杂的组织，主要工作是进入到热门小说中完成各种奇葩的任务。

例如:把天地宝藏的位置散播出去让男主多几个竞争对手，让原本唾手可得的宝物变成九死一生的战利品；在反派处于黑化边缘的时候想尽千方百计拖住其黑化的进度；演绎一个完美的炮灰促进男女主的感情升温，顺便吃一波狗粮……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十年时间，叶青西已经成为组织的高级契约者，而沈宴……

晋升成了管理层，从不轻易出任务。

十年前，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领导们突发奇想地出台了一个分配队象的政策，沈宴和叶青西就是这样被强行绑定在一起。

但两人却不约而同的漠视这个关系，虽然每隔一段时间，两人都会因“不服从政策分配”的原因被扣除大量积分，但依然没能改变什么。

就这样，十年过去了，叶青西甚至连沈宴真人都没见到过，只是在资料库里看见过他的档案。

各种光鲜亮丽的数据中有一条格格不入，也最让人记忆深刻：幸运值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