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口瞬间热闹起来,士兵们开始不断扒开尸体寻找他们的主帅,探马不停的往周围循环扩大收索范围。
冯小宝和陈子昂此时正在芦苇里睡觉,从这个角度来看,确实非常隐秘和安全。
卢照邻则在旁边观察放哨。
陈子昂看着夕阳的余晖将小溪印得通红,喃喃问道:“这趟真是惊险。”
冯小宝假装刚睡醒:“我从未害怕。”
陈子昂道:“哈哈!”
冯小宝正要继续答话,抬头望去,看见身着剿匪军制式军服的骑兵向他们的方向驶来,拉起陈子昂道:“快起来,看样子我们该回去了!”
三人骑着马,和前来寻找的剿匪军一起回到坝口,大老远的就听见赵四等三人对骂,底下一群士兵在看热闹,十分的夸张。
“怎么又是我的锅了,我负责砍步兵,对面可是林将军和黑衣人,我怎么分心去管国师,你们骑着精锐的马队反倒问起我来,我看就是你们两个的错!”吴果声音不大,可是每个字都咬的很清楚。
“那也不是我的锅啊,我们和贼兵赛跑了一下午,哪里还有力气去关注你们,你们和国师同路却没看住人,而我们那个时间正在休息,争取尽快投入战场。”秦羽也是寸步不让回怼道。
赵四大怒:“都不是你们的锅,难道是我的锅?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认得几个字就能当先生了?真想撕烂你们的嘴!”
“闭嘴!”吴果和秦羽被赵四的话气忍无可忍,挽起袖角,看样子是要动手了。
冯小宝咳了一声:“你们几个干啥呢?”
几人看三人平安归来,顿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赵四向周围的士兵大喝道:“国师威武!”
坝口的士兵们用热络的眼光紧盯着眼前的剿匪主帅,本以为必输的一战奇迹般胜利,随着赵四的高声的重复,纷纷走过来围在他的身旁。
“国师威武”的声音响扯山坳,喝彩欢呼声不绝于耳,气氛瞬间达到高潮。
冯小宝接过秦羽递过来的长枪,道:“诸位,剿匪军自今日起,必将以你们为骄傲!”
“吼!吼”士兵们为这荣耀的一刻已经等得太久。
冯小宝沉声喝道:“也许你们尚不知情,就在我们鏖战贼军之时,武安县城的军队已经配合着贼军出发来接应这活人,只要他们成功,今日我们算是白流血了,所以贼军要逃,敢问弟兄们答不答应?”
话音还在嘴边,队伍里已经炸开了锅,一股抑制不住的愤怒蔓延开来:“不答应!”
“不答应!”
冯小宝看着惊愕异常的赵四几人,放声道:“兄弟们!虽然此地离武安县城不远,但我们却经历了大战,十分的劳累和疲惫,可是若是我们保持全速冲击,仍然有一线机会阻击这伙贼军,你们还有力气冲锋吗?”
剿匪军战意疯狂:“冲锋!冲锋!”
冯小宝知士气高涨,是时候下达命令:“赵四何在?”
“末将在!”
“你速速挑选五百人人左右的精锐好手,一人双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贼军侧面骚扰,马儿跑死亦不能停!”冯小宝仿佛战神降世,刀削般的面庞充斥着坚毅和自信,棱角分明,宽阔的肩膀让人感觉可以扛下千斤重担,加上身材高大形如不可一世!
赵四喝道:“我们必定留下贼军!”
冯小宝微微点头,看着其余的士兵:“剩下的兄弟们,能够成功干掉贼军就看大家的双腿了,我们跑得快则局势便在我们手中,只要我们吃下这伙贼人,那么武安县城的贼军一定望风而逃!”
剿匪军来不及打扫战场,上万人的大战已经如此心惊动魄,将来几十万,甚至百万大军交战岂不是血流成河,可飘缟素!
冯小宝被战场的残迹恶心的想吐,只想快点远离战场,什么成为不世名将的念头突然觉得没有任何意义。
秦羽心知他是战场初哥,安慰道:“属下有幸见识过我们与吐蕃的战役,那时候大军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两军对战,流血千里,阵亡的将士用眼睛看不到尽头!”
冯小宝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冯小宝转移注意力道:“该出发哩,子昂敢来比比脚程吗?”
陈子昂放声大笑:“有何不敢,我可是川蜀杠把子!”
剿匪军大胜的消息被路人传遍了附近的县城,许多大头百姓在惊讶的同时也无比关注着此事,各处酒楼肆馆沸沸扬扬,纷纷猜测事态的发展,朝廷的军队在江南陷入泥潭,在河南道附近确实不能再输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