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杜雨生的,差了许多。
宋昌明面色难看。
又点了几人的名字。
出来吟诗。
一个比一个烂。
颜松溪人群中扫了又扫,不见那位‘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家伙。
心道,莫非此人是杜雨生?
若是这样。
他心中一阵惆怅。
就在此时,朱子涛忽然道:“老先生,我家兄弟也是您的学生,怎不点他?”
“你家兄弟?”宋昌明一阵疑惑。
朱子涛跑到学子中,一把将宁恒推出来。
“呐,子恒,我们两兄弟。”
说完,朱子涛小声在宁恒耳边道:“兄弟,别怪我坑你,我特么就是恨啊,杜雨生那家伙,要拔得头筹了,涛哥不喜欢,想想办法,你明白吗?”
草,涛哥不喜欢。
你小子牌面挺大啊。
好吧。
为了自家兄弟。
宁哥抄了!
“学生宁恒,字子恒。”
宁恒不卑不亢。
但此时众学子有轻微的碎语声。
朱清和程启二人心思漂浮。
颜松溪则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好一个俊俏后生。
这声音有些熟。
颜松溪的目光变得明亮起来。
朱清和程启敏锐的觉察到颜松溪的神色不太对。
也会聚精神,看向前方少年。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宁恒开口。
没办法,送别诗虽然有好几百首,但是能与眼前相应景的,并不多。
而这一首,最出彩。
朱清和程启身子一正。
这开头一句,顿时如画在身啊。
尤其是朱清,他来自北方燕州,宁恒的的开头一句,恍惚把他拉到那一年离别燕州时的情景,多少次梦中醒来,依旧泪染襟衫。
他手指一紧。
充满期待的看向宁恒。
宁恒吟道: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好!”
朱清兀然起身。
身形踉跄,快步走到宁恒面前。
“好一个莫愁前路无知己!”
“哈哈哈!”
朱清仰天长啸。
身上竟然泛起一道肉眼可见的青色之光。
环绕在身。
化作一柄书生之剑。
以剑作舞,他本是弃武从文,意图以文治国兴邦,北驱胡戎!
可惜多年来。
一直未能遂愿!
复吟道:“天下谁人不识君!”
“快哉!”
“只此半阙,此砚,当归子恒矣!”
说着,将砚台塞到了宁恒的手上。
激动是真。
抒发心中写意是真。
把这个烫手山芋送出去。
同样是真!
这一瞬。
杜雨生愣了,他有些不甘的道:“当有下半阙!”
宁恒当然知道下半阙,只是后两句,与今日送别的基调不应景。
忙尴尬道:“我被先生剑舞吓到,忘了!”
“哈哈哈!”
“不妨事,只此半阙,子恒亦当得此物,不出几日,便可扬名大梁,既是半阙,又缺题名,不如叫风雪亭别朱清,如何?”
程启闻言,看朱清的目光有些愕然,酸道:“孝廉,今日某方知廉耻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