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几分钟后,镰谷裕之拿起话筒,是自己的秘书:
“理事,不好了!”
“慢些说,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我理事是千原浩志”
“千原浩志怎么了?哦,他又赢了,是吧?”镰谷裕之漫不经心地拨着橘子,喂到小孙子的嘴里。
“是,不对,理事,他在赛后说了不得了的话,你快打开电视,调到”
依言打开电视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持人和嘉宾正在分析千原所说的那番话:
“这么说来,千原老师和镰谷理事的矛盾很大啊,否则也不至于在赛后说出来,接下来就看镰谷理事怎么回应了”
听到一半,镰谷裕之的脸色一黑,冲着话筒里说道:
“千原浩志那小子刚才说了什么话?”
总共就几句话,秘书很容易就复述了一遍,末了还建议道:
“理事,我们必须马上做出回应,要是那些记者瞎猜的话,我们越晚回复,舆论一定会越不利于我们!”
“我知道!”镰谷裕之的呼吸声很沉重,不知不觉中,手里的柑橘已经成了汁水,旁边的小孙子也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旁边的女佣连忙接过孩子,带了下去。
“没想到他居然在赛后说这种话,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好好好,我真是小看他了!”镰谷裕之甩了甩手,黄色的汁水溅落,在地板上留下点点水渍。
过了半晌,他才渐渐恢复平静。
之前和酒井崇之打交道的时候,双方都很克制,即便某一方吃了暗亏,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更遑论是捅到媒体那里。
他的确是欠考虑了,忘了千原的年龄,根本不会将自己束缚在所谓约定俗成的规矩下。
“针对这件事,你马上整理出一篇说明稿,我会联系我的那些媒体朋友,运作此事!还有,他作为隶属棋院的棋手,公然污蔑在职理事,下次的理事会议上,你将这件事放进议题”
千原浩志刚回到休息的酒店,许多电话打到了他这里,赵治勋、林海峰甚至包括远在大洋彼岸的藤泽秀行。
之前的电话都表达了关心,乃至有些担忧,而藤泽的电话则是不折不扣的火上浇油了:
“哈哈,千原,干得不耐!我早就看镰谷那家伙不顺眼了,去年给一些业余棋手开证明的时候,那家伙居然还在理事会上弹劾我?我又没担任什么职务!你放心,有我在后面担着,你不必怕他”
千原浩志笑着谢过,聊了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他深深吸了口气:
他当然明白在赛后说那番话的后果,早在三天前,他就已经做了决定。
成年人的魑魅魍魉、鬼蜮伎俩,前世今生,千原浩志都不熟悉,那么索性就把一切都撕开,棋院还能开除他不成?
在白织的事情上,对方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他就会就此算了吗?
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所谓以牙还牙,即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