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啊。”我显得不耐烦。
阿迪转头盯着我,定定地看着我,仿佛在说接下来的事情我最好有心理准备,随后望向远处的高楼大厦,阳光在蓝蓝绿绿的玻璃外墙上折射到空中,发出更加刺眼的白光。
“那几条土狗告诉我,萌萌在城西一个农庄主人家,正是我们分开那年在展会上带走萌萌的那一家,小女孩那可爱的脸庞让我印象深刻。我看过一次它,在一个沉闷的下午,它躺在农庄的草地上,有气无力的。旁边放着一个骨盆,上面盛着满满的一盘稀饭,是上面密密麻麻盘旋着许多苍蝇,黑压压一片,显然那盘稀饭是积压已久了,才会惹来这么一大群苍蝇。若不是看见它那一闭一合的双眼,我以为那群苍蝇是在围着一具尸兴奋地蜂拥乱舞!”
阿迪滴滴答答地说了一大段,时而平淡时而急促的语气透露出对人类的失望,以及对萌萌遭遇的怜悯。
“然后呢?”
“我当时趴在外墙,透过网格铁丝网看望它,它消瘦了许多,法国斗牛犬那特有的大平脸变得皱褶,嘴边耷拉下来的脸皮形成难过的表情,我感觉它在悲伤。”
阿迪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后来,农场主小女孩带了一群同伴进去,他们在农场里跳皮筋、踢球、荡秋千,小孩总是这样,对所有新鲜事物总是好奇又没有耐心,等到他们玩腻游戏了,他们便玩起萌萌来,几个臃肿肥胖的小孩坐在萌萌的身上,仿佛它是一匹健壮的马儿,他们挥着皮筋,嘴里喊着‘驾驾驾’。萌萌生无可恋地轻声吭吭着,它只是一条截了前肢的狗啊!怎能承受住一个人类小孩的重量!”
说着说着,阿迪变得愤懑,一股浓烈的屈辱愤怒的气息弥散在空气中。
“他们骑累了,就轮流换着骑,等到骑累了,他们就用皮球砸在萌萌的身上,并以此计算分数,判断输赢。皮球每撞击萌萌一下,它死肉般的脸庞便会痛苦的抽搐一下,萌萌只是条截了前肢的狗啊......”
就算是现在冷淡心寒的阿迪,此时此刻也是噙着泪水说完。空气就像铁块一样冰冷,让我窒息,我感到一个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拽住我的心脏,压迫,急促,久久不能平静。一股热气如火山喷发般从我得鼻孔呼出,我愤怒,我恨,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暴虐是他们的本性!不然他们怎么下得了狠手。”
“阿迪,带我去见萌萌吧。”我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让声音颤抖。
“也许我们可以想个办法,或者可以把萌萌带回这里。”
“嗯!”我坚定地看着阿迪。
“再过几天吧,黑头出去了,要是冒险的话,黑头这条凶猛的土狗可是不可或缺的同伴,要知道,那农场主可是有气枪的,尽管那玩意并不合法,所以带上黑头会对我们有利。”阿迪边说边环顾四周,“奇怪的是,黑头已经出去两天了,也许早该回来了,早上大尾和肥肠在沙地玩耍时也没看见它在。”
“不会出现什么状况了吧?”我问。
“不知道,但黑头不像这么没有规矩的,希望不是。”
这是,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暗,这是下雨前的沉闷感,空气也变得压抑,一股不安的感觉在心间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