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毓清在安然入睡,某地下室里,苏曼被陈叔叔带走后,就关进了这里面,满屋天日的地下室里,她狼狈的坐在地上,还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难道不是应该爱新觉罗·毓清被毁,季存晰和她分手,然后就会和自己在一起么?她困惑,一直想不通。 “咔嚓”一声响动,地下室的铁门被打开,陈叔叔径直走进来,苏曼一看是他,吓得一哆嗦,禁不住往墙角退去。 “苏曼。”陈叔叔开口叫到她的名字:“就是你,把小小姐伤成这样的?!”他眼神凌厉,直直的盯着角落里瑟缩着的人。 苏曼满脸惊慌,却忍不住顶撞他:“既然知道我是苏家人,你还敢把我关起来,识相的感觉把我放了!不然,苏家不会放过你的!” “呵,”陈叔叔听闻嗤笑一声:“苏家,那是个什么东西!” “你!”苏曼瞪大了眼睛对他对苏家不屑的态度不可置信。 “不识好歹的东西!”陈叔叔冷笑着说:“京城定王府的人,你也敢惹。” “什么!”苏曼心中重重一沉:“定王府,怎么可能会是定王府的人!这个贱人……啊!” 她还没说完,便被陈叔叔一个巴掌扇倒在地。 “嘴巴还是学不会放干净!”陈叔叔冷冷的睨她一眼:“定王府的掌珠,定王爷的亲孙女,启正总理的亲侄女儿,京城市长的亲堂妹,你也敢动手,苏家,果然是嫌活的太逍遥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不可能……”苏曼已经被这个消息彻底震住,惊慌失措的不停呢喃,爱新觉罗·毓清,怎么会是百年定王府的人呢…… 老定王,是清末皇帝的亲弟弟,后来老定王去世后,嫡长子继承王位,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定王说起来也是一个真英雄,清朝破灭后,带着整个王府的人大隐隐于世,就在所有人把他们几乎都遗忘的时候,抗战爆发后,定王头一个站出来,从戎参军,更是倾尽家财,只为守住国门,看着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在战时的狠戾果决,真真正正彰显了上位者无法抵挡的气势,开国后,更是在京中留下定王府的传奇,哪怕后来定王府众人都低调退隐,但定王的传奇,确实一直流传不停,那是跟季家一样,都是实实在在的百年世族,真正的拥有着世家大族的高贵与底蕴的…… 她怎么都没有想过,爱新觉罗·毓清竟然会是定王爷的亲孙女,而那个温文尔雅的历史学家清晏,竟然就是当时叱咤风云的定王爷! 此时,苏曼心底生气一股股冰冷的气息,她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怕了,区区一个苏家,跟定王府比起来,连九牛一毛都比不上,又怎么会被看到眼里…… 绝望,死寂,在地下室中弥漫,她深深感觉得死亡的气息…… “苏小姐,你加之在我们小小姐身上的痛苦,你就亲自百倍千倍的尝尝吧!”陈叔叔不再多言,一挥手,几个男人走进来,就要把她带走。 “不要,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苏曼被人拖起来时,才醒悟过来,不停的哭着求饶,她知道,这一次要是被带走,就真的完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带走!”陈叔叔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要,我有事情要说,不是我做的,有人给我出谋划策,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我什么都说,什么都告诉你!”她大哭大喊,不停的求饶。 “等等!”陈叔叔一挥手,几人停下,他看着她,语气锐利:“苏小姐,可要想好了再说。” 来之前,邵正勋见了陈叔叔,将查到的情况全部说明,这才有了这一出,韩静香真是打了一手好牌,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尽了,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爱新觉罗一族和季家,多少人都在政界、军界、商界,定然有自己的势力,但所有事情依旧是依法处理,季存晰知道苏曼从小生长的环境,从来都是弱肉强食,苏家做写不正当的勾当,就会以为所有的人都如此,说法律他们不会怕,但是以暴制暴绝对是他们最害怕的,就是如此,所以才让陈叔叔来唱黑脸,然后才能将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的供出来。 陈叔叔心底隐隐佩服,这才示意众人放开她。 “苏小姐,有什么还没说的,请说吧……” 苏曼看了看众人,心彻底沉下去,这才咬咬牙,开始交代:“是韩静香,那天……” …… 季存晰看了整个视频,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邵正勋站在他身边,静静的等着,不敢出声,许久后,季存晰才开口:“韩宇那里交代清楚了么……” 邵正勋这才开口:“清楚了,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韩宇是韩静香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哥,韩静香的大伯无法生育,两人就从青阳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孩子,就是韩宇,韩宇他从小性格孤僻,阴枭,进入韩家后,才认识了韩静香,只是……”说到此,他微微一顿。 季存晰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邵正勋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道:“三年前,韩宇和韩静香就已经有了不正常的男女关系,韩宇三年前将韩静香强bao,估计韩家是为了保住声誉,所以这事儿就压下来了,但是,这几年两人一直都保持着亲密的关系,韩宇也为此帮韩静香干了许多事,上次的蛇和这次的事,都有他的手笔。” 邵正勋说完后,心底里还在感慨,这关系,真是乱的不能再乱了…… “把韩宇和韩静香的视频发出去,所有口供一并交给警局。”季存晰听闻只淡漠的说。 “那,苏家那边……”邵正勋沉吟道。 “呵,苏家,跟苏曼进去一家团聚吧……”他说的风轻云淡,邵正勋听得在心里为苏家默哀三秒钟。这一进去,估摸着不死,这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雷厉风行,说的就是季存晰的动作,没几天,警察局就将所有的证据全部移交法院,正式起诉苏家,苏家所有的地下走私交易,□□,贩毒,诈赌的罪证全部坐实,苏天阳和苏明瑞更是以故意杀人罪,制毒贩毒罪,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而苏曼也因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苏家众人全都锒铛入狱,最重要的是,在苏家的案子背后,更是牵扯出了一个巨大的政治黑暗交易,苏家一倒,扯出青阳市财政局局长李天和青阳市副市长周坤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与苏家暗下交易,谋求巨额利益,先后贪污人民币高达九千万,此案一处,两人纷纷双规,中央纪检委立刻拍下调查小组,深入调查收集证据,此外更是牵连各级官员纷纷下马,一时间,青阳市人心惶惶。 此案一出,全国哗然!季存清作为青阳市市长,被任命青阳市市长暂代副市长一职,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过了这一阶段,案件处理清楚后,季存清后面的路,绝对是要平步青云。 苏家解决后,季存晰不再关注后续发展,只每天安安心心的在医院陪毓清。 景祁是在出事后一周才知道此时,立刻就从美国连夜赶回来,看到心爱的妹妹一身伤痕脆弱的躺在床上,饶是再温和,这次也发了狠,径直和两个堂哥为苏家入狱的事情好好的出了一把力,大伯母直接从北京飞回来,看着毓清不停的念叨着心疼,每天跟季妈妈和简璃翻着花样儿的煲汤,煲粥,给毓清补身体。 这一天,季存晰刚进病房,就发现原本躺在病床上的人此时不见了,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他走上前,敲敲门问道:“清清,你在里面么?” 许久后,才传来一声应答:“在。”她极力掩饰声音中的颤抖,但还是被季存晰立刻就抓住。 “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了,季哥哥,你在外面等我就好了。” 季存晰挑挑眉,没有离开也没有进去,只在门口站着,以防有什么事情,便第一时间进去。 毓清在里面打开了花洒,她趴在马桶边,不停的呕吐,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大脑一阵一阵的眩晕不停,眼前昏黄花白,身体里一阵一阵发麻发冷,仿佛如同一群群小蚂蚁在体内不停的啃噬蛰咬。她紧紧的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努力咬着牙,挺过去这一阵难过。 “清清,清清。”听到水声中夹杂的不时呕吐的声音,季存晰紧紧皱着眉头,感觉到不对劲,便敲门喊她。 “没,没事,我没事儿。”此时她已在不停的瑟瑟发抖。 季存晰迟疑片刻,果断打开门进去,就看到她小小的缩成一团,靠在马桶边不停的发抖。 “清清。”他心中骤然紧缩,大步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 “季哥哥!”毓清看到他一阵惊慌,满脸泪水,的抗拒他的怀抱:“别过来,你出去,季哥哥你出去,我好脏,不要碰我。” 她不停的哭喊挣扎,季存晰心中却疼惜的不能呼吸,他抱着她不停地亲吻,轻声呢喃道:“没事了,清清,没事了,不要怕,我陪你,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怕,清清。” 她不停地哭泣,却在他的亲问下渐渐平息,一阵毒瘾过去,毓清已经折腾的浑身无力,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近乎晕过去,季存晰将她抱回床上,取了湿毛巾,一点一点帮她擦拭干净,换上了新的病号服,看她沉沉睡去,这才长舒一口气,这几天,毒瘾时不时发作,每一次看她难受无比的模样,他都比她难受一千倍,一万倍。 那种彻骨的痛,他恨不得全都替她承受,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怎么能受这样多的苦…… “睡着了么?”景祁走进来,看到入睡的毓清,和床边的季存晰。 “嗯。”季存晰将她的手轻轻放进被窝,这才看向走进来的人:“景祁哥。” 景祁点点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季存晰笑着摇摇头,就听到他继续说:“再熬几次,就好了。韩静香……?” 季存晰听闻眼中微微暗沉,看了看熟睡的毓清,这才冷冷开口:“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景祁点点头,阿晰办事,向来不需要操心。 他看了看两人,这才走出去,给他们留下空间相处。 反反复复一个多月的时间,毓清身上的伤才渐渐消退,在家里和季家的悉心呵护下,毓清身上的伤痕没有留下半点痕迹,淤青退去,白皙细嫩的皮肤才完好无损,毒瘾也已经戒掉,出院后,清晏不放心,没有让她去学校,而是继续在家里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