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房里!”她冷着小脸,气恼地质问。
展夜隐隐挑眉,颇为头疼,抱着人却不撒手,声音如常:“我心中记挂你,只是来瞧瞧你,却见你冷的说胡话……”
他也不知自己何时来的,来的时候兴许烧的脑子里还有几分不清明。
只知道自己好些日子都没见到她,心中空落落的,身体好似不听使唤,恍惚间就到了这里。
进来时,这傻丫头还怀抱着冷了的手炉,蜷缩在被窝里,好看的眉眼都皱到一起,迷糊间还在喊冷。
他如何舍得瞧她冷成这样,便所幸连被子将人都抱到怀里。
本想着等她睡暖了就走谁成想自己高烧不退,半睡半昏了去。
“我不需要你记挂!”说什么记挂,好似上天入地来去自如。叫她错觉自己收到满心的偏爱关心。
可她没来由想起那日所见,他的满腔关怀,兴许对那许茹儿也是一般无二。
想到此,愤懑便转化为难过,她抿着唇再不肯说话。
展夜似也被这她句话伤到了,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叹了口气,只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间,刻意让她去感受自己的温度。
“我好难受啊清清…”声音不可谓不软弱,她何曾听过展夜如此示弱。
只一句,便叫她瞬间又忘了满腔委屈,连忙惊慌的问:“你怎么了?”
展夜却没再回话,阖上好看的长眸,再也不压抑自己呼吸,沉沉灭灭的听着让人没来由跟着揪心。
见他如此难受,更似累极了一般,她再没心思跟他胡闹,心里也跟着揪心难受。
哭丧着小脸忍着难过噤了声,也不愿去打搅他。
原来一个人病了会这样软弱。
她却不知,展夜的软弱哪里是来自于疾病。所谓风寒,若是风寒他又怎会冒着传染的风险来看她。
有些话,展夜从未想过对这姑娘说,这迟钝的丫头也从未发现过。
他从来只想这丫头能毫无烦恼的,更不会刻意去说。
二人都闭上眼,皆都心思各异。
都觉得彼此间的距离,隐隐约约,似乎近了些,又似乎,远了些。
感情这东西,谁都说不清,就似韩玥清睡前一直在想。
自己对展夜,究竟是怎样的一份感情。
所幸长夜漫漫,来日且长。
……
第二日一早。
韩玥清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了展夜身影。
她依旧盖了两床褥子,身边一切如常,一夜际遇竟好似梦境一般。
唯一与往年不同的是被褥里温暖极了。昨夜她醒了睡,睡了醒,竟也比往年要睡的要好。
秀儿与葡萄早早的就收拾好了,等她一醒便进来伺候她起床。
她坐在台前梳发时,还在镜子里看见床头端正摆放小手炉。
才想起来自己夜里醒的时候,抱在怀里的手炉的确没了。
“阿玥阿玥!”展妍人没还到,笑声就先到了她的屋子里。
“我方才来了一趟,你的丫头只说你还在睡,阿玥今日起的甚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昨夜去做了贼!”展妍进来就见她在梳头,笑嘻嘻的无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