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打在心里,反倒像种子种在地里,每一次碰触就如同给种子浇水一遍,一个不小心它还发展壮大了。
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南宫毅也是始料未及的。
他以为凭他强大的克制力,只需要稍长一点的时间就能从余小秋的“魔爪”中重获新生,就能又回到之前理智定制下的辉煌人生路上来。
现在,他深刻的知道,他失算了。他相亲一次,失败一次。
南宫妈妈为了不把亲戚朋友全得罪光,已经不再给他介绍相亲的对象了。她相信,她的儿子一定是缘份还没到,一定不会是身体或心理有什么问题的。
只有南宫毅知道自己的问题。每次和女生一起逛街,他便想起带余小秋去买冰激淋;每次女生撒娇想依偎一下,他便想起余小秋喂他吃冰激淋……
说好的要彼此放过,渐渐淡忘,为什么余小秋的影子反倒无处不在了?
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也许……也许他真的还需要再去找一趟余小秋。
于是这一辆半年没再靠近漠北夜市的车,再一次停到了夜市入口的空地上。
“阿兰姐,你一个人在收摊?小秋呢?”
“唉,生孩子10天就出来开店,月子根本也没做,大人体质差,孩子自然就容易生病。子立又感冒了,去挂点滴了,你要是早点来还可以送他们去医院。”
“那你知道他们去哪个医院吗?”
“下午有听到她在给秦医生打电话,应该就会去秦医生的那个医院吧。”
“秦医生?他又不是儿科的。”
“医生总是会认识医生嘛,总比我们自己像无头苍蝇去乱找强吧。能不能麻烦你去看看,本来想着收完摊陪她一起去,可孩子闹得厉害,她就先去了。”
“好,我去看一下,你收完就先回去休息吧。”
“毅老板,你先给秦医生打个电话吧,他一定知道小秋带着孩子去哪家医院了,省得到处找。”阿兰追到门口叫住南宫毅喊到。
“好,谢谢兰姐。”
南宫毅一边向车子跑去,一边给秦宾打着电话。
这个余小秋可真行,麻烦起秦宾来可一点不客气。南宫毅竟然莫名其妙的吃起了醋。
他明知道他和余小秋之间不仅有跨不过去的“悬殊门户”而且还挡着不能中伤的南宫枫,可他的心就是不由自主的一直在寻找着有她的方向。他厌恶拉别的女生的手,厌恶别的女生依偎在他那被余小秋用咖啡烫过的胸膛,他甚至厌恶每一个对他有所企图的眼神。他不能忘记他与她所发生的每一个点滴。
这个可恶的女人,用咖啡烫进了他的人生,现在却真的毫无留恋的把他放开了,难道她感受不到毅大总裁跟她“诀别”时是言不由忠的吗?
的确。
现在的余小秋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感受旁人的感受。
她左手抱着孩子,右手举着叉子,叉子上挂着输液瓶,输液瓶下的管子正插在她儿子的脑门上。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此刻那管子就插在自己心脏上呢。
她头发凌乱,面色腊黄,一脸憔悴。
孩子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趴在她的肩头安静的睡着了,可是她还是抱着他在偌大的输液室里一圈一圈的转着。
南宫毅慢慢的走到她面前,还没等他开口,余小秋就把孩子塞到他怀中,把叉子也塞进了他手中。
“幸好你来了,帮我抱一下下,我上个洗手间就来。”
原来,她转圈圈是因为忍不住要上洗手间了。
望着余小秋急速离去的背景,南宫毅的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
“原来我们还是有心灵感应的,所以今晚的我是在心的驱动下来找的你,因为它知道,你现在急需上洗手间了?”
南宫毅轻轻的在孩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缓缓的走到最角落的那排空位上坐了下来。
“小秋,这边。”
从洗手间出来的余小秋焦急的寻找孩子的身影,南宫毅那富有艺术磁性的声音在安静的输液室角落里轻轻传来。
这个声音曾经让余小秋很害怕,但今晚却亲切,很安全。
南宫毅把叉子固定在椅子扶手上,便腾出了一只手来。他站起来,看着眼前累得筋疲力尽的余小秋便一把搂进了自己怀中,他觉得此时的她一定正如躺在产房病床上的她一样需要他胸膛迸发出来的力量。
“你干什么?”余小秋用力又小心的推开南宫毅的那只大长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