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入夏,裴玄仍未归。
战事已经结束,定国公都因病回来养伤了,商慕琉去探病,没几句就问到了裴玄。
定国公强撑病体,虚弱的告诉她:“陛下,虽然北狄已灭,但色目人异动频频,所以皇夫暂留北地监视他们。”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朕写信问他,他总是含糊其辞。”
“啊,阿玄他……今年,一定可以回来的……陛下千万莫动气,要好好养胎啊。”
商慕琉不至于动气,她只是担心:“皇夫离开的时候还是初冬,如今已经入夏,他在北地的衣食用度可充足?习不习惯?”
定国公眼眶微红:“阿玄承蒙陛下厚爱,万死不能报皇恩。”
商慕琉安慰:“定国公,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要如此见外了。”
“是……”
回去以后,商慕琉继续给裴玄写信,往北地调配军饷军服,还另外叫人按照裴玄的身材裁了新衣,做好一并送去。
而裴玄的回信永远是那副冷淡的口吻。
随着月份增大,商慕琉的身子日渐沉重。
她是头胎,又紧张,又害怕,最后别说公务,连笔都握不住。
即使如此,她依然坚持给裴玄寄信——让元朗代笔。
她重视每一个陪在身边的人。
元朗听她口述,代为记录。
他并不吃裴玄的醋。
他明白,谁也无法取代商慕琉心中那个最爱,他和裴玄的立场并无不同。
转眼到了秋季。
中秋节前的深夜,阵痛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