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红着眼握住了阮轻轻的手,如摧心剖肝一般难过心疼。
“陛下!陛下不好了!”元宝跑进来跪在地上磕头:“陛下!不好了,逍遥殿…逍遥殿慎美人悬梁了!”
多鹿洞心骇耳,连傅川也愣住了,阮轻轻躺在床上只静静的流着泪,嘴里呢喃:“没了…都没了…”
逍遥殿内,琉璃跪在地上俯首痛哭,而洛枝儿头戴朝阳海棠双对步摇和金玉摇冠,穿着一身灼眼的嫁衣,悬于房梁之上,桌子上流下了一封书信,封面上写着‘轻轻.启’
这是她头一次唤轻轻,也是最后一次,傅川赶来时,便看到正殿中央,房梁上悬挂的女人。
“知道吗?那慎美人悬梁时,穿着红色的嫁衣,据说穿红色自尽的人啊,死后会化作厉鬼,因为有一口怨气。”御道上,一个扫地的宫女在和旁边的太监说话,说的便是一个月前洛枝儿自尽的事情。
另一个宫女儿凑过去说道:“慎美人为何自尽,陛下可没有说过,如今整个后宫都在传,是慎美人带走了六皇子呢。”
“是啊,这舒夫人入宫三年多,好不容易盼到了一个孩子,还是个皇子,慎美人向来和舒夫人交好,作甚带走小皇子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直到一声咳嗽声响起,众人赶紧闭嘴,转过身行礼:“奴婢(奴才)见过裴姑姑。”
裴汜三个月前才刚从老家回来,回去那几个月,都是忙着安抚裴绫的家人,她刚刚路过御门,就听见道上几个宫人在说慎美人自尽之事。
裴汜走过去冷冷的看着那几个人,才说道:“六皇子夭折,陛下下令禁止后宫谈论那日发生的所有事,你们几个的耳朵是不中用了吗?”
宫女影儿连忙说道:“裴姑姑恕罪,我们再也不敢说了…”
裴汜此次回宫,升了司宫女官,管理后宫宫人行为规范习惯的,仍旧负责培训新的宫人和御妻,听到影儿如此说,也不想太过计较,只说道:“以后不许在背后议论主子的事情,若是再让我看到听到,当心你们的舌头!”
“是!”众人连忙应了。
裴汜离开后,众人才松了口气,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再也不敢议论这些。
芝兰殿内
宣嫔和顺贵嫔都在,温玉澄倚在罗汉榻上看了一眼坐在两旁的人,笑着说道:“这舒夫人生下死胎,又伤了根本,本宫理应派人去送些什么,只是这辰月宫大门紧闭谁也不见,本宫也是有心无力啊。”
顺贵嫔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听说连陛下也不见了,这一个月陛下日日都去,可是那辰月宫的大门就是不开,嫔妾倒是没听过还有妃子敢让陛下吃闭门羹的。”
温玉澄捏着团扇轻轻扇着:“所以啊,从前她有恩宠,又有了身孕,那专宠的样子,可谓是后宫头一回,如今没了孩子,他又犯傻将陛下拒之门外,恐怕以后啊…是要孤孤单单老死宫中了。”
“所以说有宠爱又能如何…”宣嫔淡淡的吐出一句话,顺贵嫔笑了笑道:“可是有宠总比无宠好啊,据说…逍遥殿那位死之前还给辰月宫留了信,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似乎舒夫人是看了那封信,才彻底将陛下拒之门外的。”
温玉澄冷笑道:“宣嫔妹妹无宠,才说得出这样云淡风轻的话,与你同级的,人人都比你得宠,熙嫔从前不声不响的,还不是一下就爬到了嫔位?”
宣嫔心中愤懑,却不敢表露出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门外宫女翠玥说道:“娘娘,陛下有旨晓谕六宫,晋了舒夫人为贵姬。”
“什么?”顺贵嫔闻言瞠目结舌,宣嫔也愣住了,似乎这件事十分的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