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温乔达疑惑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将太子别院门口的两棵树都劈倒了,藏在上面的暗卫也迫不得已换了地方。
眼看着秦瑜肉身受了几次斧背击打,温乔达隐约觉得小秦将军这次可能玩儿脱了。
他撑着大嗓门叫二人住手,可两人杀红了眼谁也听不进去。眼见小秦将军再一次险中又险地避开斧刃他急忙叫人去请太子。
太子过来的时候,陆离似乎也累了,板斧不小心脱了手,他左手轻轻捂着发颤的右臂脚下避让秦瑜的攻击,秦瑜的最后一剑划向陆离脸颊,陆离实在避不开,只好将头歪向一侧,剑尖在耳下划过,爆开一道血线。
“住手!”太子怒道。
陆相和秦将军这才注意到太子站在门口,太子身后除了毋丹仙和李幼怜,还站着许多人,陆秦二人一站一跪行了礼。
“武将私斗,该当如何?”
后面有人回道:“军杖三十,逐出……”
“咳咳,”又一人抢道:“军杖一百!”
太子点头:“于安监刑。少一棍你自己补上!”
太子发话,谁敢不从。
韩于安令人将秦瑜和温乔达压走,顺道带走落在水里的板斧。温乔达还想争辩,被他一巴掌捂住。
“快走!”韩于安小声斥道。
温将军除了太子和自己弟弟,向来最听他的话,当下不敢再说,被他赶着走了。
太子汲着木屐,走到陆相跟前,沉声道:“脸抬起来。”
陆离听话地抬起一张满是汗水的俊脸,他平日给人感觉清贵雅致,如沐春风,此时脱了外袍满脸是汗倒显得野性十足,他长相细看并不算柔和,颇有棱角,山峦起伏,更多的是俊朗和张力,只是气质使然令人常常忽视了他的长相。
俊目下垂,太子蹙紧了眉盯着他颌下血流不止的伤口,离颈动脉不过两指距离,看起来挺惊险的。
“太医?”
郑太医也来了,太子殿下对秦将军了解深刻!
陆离一动不动任人处理。
“大人这伤惊险是惊险,好在只是皮肉伤,修养两日即可。”
“多谢!”陆离道谢,说着就要弯腰,谁知一个趔趄,腿脚一软就要倒在太医身上,他反应也快,手臂迅速撑住,又不知碰上手上哪根筋,痛得整个人微微颤抖。
郑太医慌慌张张给他把脉,又去按他臂弯,按哪哪痛。
“怕是伤着筋骨了,”太医道:“需得脱了衣服让微臣细细瞧一瞧。”
陆离古怪的看他,郑太医发觉自己表述不当,补道:“微臣的意思是,相爷需要仔细检查下筋骨,不可大意!”
“多谢郑大人。”陆离恢复了他一贯地从容,看向太子殿下。
太子避开他眼神,对毋侍官道:“给丞相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等所有人都进去了,李幼怜过来搀扶陆离。
“老师?”
陆离将手搭在他肩上,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去找皇叔,皇叔他们正在议事,听人说你被打了,就一起过来了。”
这说法实在不好听,陆离嫌弃得眼角抽搐,见他学生抿嘴偷笑,他轻斥道:“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