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青山耸肩:“这是你今日第二次赞我好看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了,我走了。”
见她如此气愤,奚青山也不打算追究茶水的事,负着手悠哉悠哉离开,留下襄狐恨得牙痒痒。
不远处一株花树后,两名妙龄少女前后而立,目光注视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青萝被方才那一幕震撼,不由得感慨:“世上怎会有不如不知廉的女子,不知是从哪个乡野里溜进城的粗鄙丫头。”
花幽姒仍是一贯优雅站姿,双手交握端于身前,脊骨笔直。
“不然。”红唇翕动,嗓音清越,“纵然她厚颜无耻,言行举止毫无礼节可言,但无意间散出来的气质,并非乡野丫头所有的。”
青萝闻言颇为不信,微微摇头:“莫非她与小姐同是金枝玉叶?可哪家的金枝玉叶会如她这般不可理喻。”
秀眉轻颦,她道:“并非所有金枝玉叶皆是端庄懂礼之人,我担心的,是如她这般性子的女子,反倒会勾起表兄的兴致。”
“小姐,您说笑了,恒公子如此孤傲的性子,怎会喜欢此等聒噪讨人嫌的丫头呢!更何况她与公子相交深浅,您与公子相识甚长,还有一层不可断的关系在。若说公子情动,也必是情连您身。”
青萝不懂,花幽姒也不解释,心里思索着如何才能赶走她,以除后患。
她在世上可依靠的便只有表兄一人,一定不能将他拱手让人。
当然,若是让她学那丫头没脸没皮,她是万万做不到。自小的规矩与礼仪已深入骨髓,终生难改。
回到居处,奚青山急忙锁上门,不知从何处寻来几卷书册,坐在榻上聚精会神翻阅,嘴里念念有词:“究竟有何办法能让它快些鼓起来呢?扁扁的半分也不好看。”
脑海里蓦然闪过花幽姒的人影,目光下移落在她鼓鼓如水蜜桃的胸前,心下担忧起来:“话本子上曾写到一段,言世间男子最喜女子此处,无一例外。寂寂是男子,想必……也喜欢吧……”
这样想着,低头瞧一眼平平无波的某处,心生苦闷,她觉着自己赌赢的可能性又小了一些。
女儿家的心事,她却羞于告诉娘亲,只得一个人暗自琢磨。
苦闷一下午,她也实在是想不通,便去找恒寂解闷。
无论多苦恼的烦心事,只要一见到他那张堪称完美的脸,便如同风吹浮云,恍然见月。
于是乎,夜里恒寂方上榻准备入寝,便被一声连着一声的轻微敲门声扰得不能安寝。
咚——
咚——
咚——
百无聊奈。
她也能坚持,一刻钟之后,恒寂披上外衣拉开房门,低头便见那总是能令他心生恼意的臭丫头盘腿靠门坐,小手还伸着,准备继续敲门。
奚青山仰头与他对视,恐他生怒,忙拉住他的袍角解释:“你听我解释,我是看今晚天气晴朗,星月相映,觉着此等美景错过实在可惜至极,又见你还未入寝,方才决定邀你同我一起赏景。此等好心,寂寂定不会当成驴肝肺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