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刚刚死里逃生，四年后，看到了那个小孩。

江莫的孩子。

看到颜晔瘦骨如柴的模样，心里既是扭曲的报复感，又是隐隐作痛。

她给了他一颗糖。

他不记得她了，像是受伤的小狼崽，警惕极了。

她转身就走了，听到小孩稚嫩却嘶哑的嗓音。

“谢谢您。”

……

*

长卿被救后昏迷了两天。

颜歌桃在空气中喷洒了迷药。

她头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醒了！”

江拣一双星眸下是浓重的青色，他急忙小心地将长卿扶起。

长卿觉得有些不对劲，少年眼里布满血丝。

“怎么了？”

江拣没有回答，琉璃般的眸子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宿，他猛地伸手抱住小姑娘。

长卿虽奇怪但也安抚地抱住少年。

良久，在长卿觉得人睡着了时，听到江拣说：“颜晔，死了。”

“他替我挡了一枪。”

长卿感觉到肩膀沾湿一片。

大脑一阵恍惚空白。

颜晔死了……

江拣知道，颜晔替他挡枪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小姑娘。

他将事情一一说与长卿听。

……

“小姑娘。”

“……嗯？”

长卿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颜晔救了自己，为了小姑娘。

他漆黑的眼睛里隐隐不安。

长卿只是觉得很戏剧化，真相竟然是这样。颜辉一己私欲竟然要这么多人为他承担。

眼里总是漫不经心的嘲意，无论如何，颜晔都会这样选择。

他从不自卑自己的身份，不会在乎世俗所谓的私生子，他只是在跟自己较劲，怨恨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如今，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本是偏执的性子，奈何偏执了一世的，也虚假了一世。

*

G市精神医院

“你好，请问颜歌桃女士在哪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