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官家赐婚,理应感恩戴德,怎你这般推三阻四。”五皇子低声喝道,急忙打断江歌儿的话语,见官家尚无发怒迹象,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江歌儿卻是个不死心的,依旧念念有词道:“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民女已在市井间野惯了心,四四方方的院子已经关不住民女了。”
“你既然向往自由,朕把你许配给市井屠夫如何?”官家不按常理出牌,吓得江歌儿懦懦不敢言。
“屠夫还是丁禹兮,你选一个罢吧,今日这婚,朕还非赐不可了!”丁禹兮与金珺的婚事已然成了他的心腹大患,漠北与西北两军都是朝廷军事重地,金珺自小属意丁禹兮,其双方长辈是否有在其背后推波助澜尚不明确,不管这两方势力如何盘算,切不可让其联姻,如今丁禹兮难得自己提出赐婚,这是能让两方势力平衡,且将自己抽身事外,最好的解决方式,这个机会绝不可错过。
思及此处,官家沉声问:“可想好了?”
“民女已有主意。”江歌儿暗呼倒霉,卻不得不再一次为强权低头。
“屠夫或是世子妃。”
“民女不傻,自然懂得选择,只委屈承煊候世子要忍受民女的粗鄙了。”
“早如此便好,快让内臣拟旨,即刻赐婚!”官家一脸笑意,多年心病终得已解决,命内侍斟美酒一杯,当浮一大白,长叹道:“好酒陪好事,今日果真是个黄道吉日。”
“禹兮亦是朕看着长大的,如今又要娶妻,不若赐藩异姓王,封地就在京郊皇苑里择一块吧。”
“多谢官家!”丁禹兮掀袍立跪,心里是极欢喜的,虽说被封异姓王,且封地就在官家眼底下,只怕其后得时刻活在监视之下,可这些禁锢若是能换与江歌儿相伴,便是即刻死了也甘愿。
“再过三月便是立夏,正是繁衍生息的好时节,你们的婚期便定在立夏之日吧,至于问吉纳礼等琐碎事宜便交给内务府督办,待宴散后,且快些回家与亲族商议,莫误佳期!”
“皇帝!今日心情甚佳啊!”众人闻言抬头,卻见金珺双眼通红的扶着一雍容华贵老太太稳步前来,皇帝起身相迎:“儿臣参见皇额娘。”
“平身罢,免得让老身坏了皇帝的兴致。”
“儿臣不敢。”官家诚惶诚恐,气氛一度紧张。
“敢不敢的,自然是皇帝说了算。”太后冷哼一声,全然不顾还有旁人在场。
官家暗咬牙根,卻还恭恭敬敬的扶了皇太后上座。
“皇帝舅舅,你可是给世子赐婚了?”金珺带着哭腔,迫不及待便问。
“今日阳光明媚,确实是择良配的好光景,金珺可要四处走走,不定就遇见自己的好姻缘。”
“舅舅……”金珺嚎哭一声,扑入太后怀中痛苦:“姑母,你可要为侄女做主啊!”
太后轻拍其背,面黑如铁:“皇帝,金珺属意谁,普天之下无人不知吧。”
“哦,金珺何时有了心上人,竟不知是哪个青年才俊这般有福。”
“皇帝,我不跟你打哑谜,你也别跟我装傻。金珺属意承煊候世子多年,这可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官家的耳目可还没闭塞到这种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