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巨大,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奴隶乙,奴隶乙弹坐起身,迷迷糊糊道:“打雷了?打雷了?”
“……睡你的!”
妘辛倚着门慢慢滑下,胸口如囚了一头莽撞小鹿,只管四处乱撞却不知缘由。
珷刚才……
是要亲她?
她赶紧散开脑中地胡思乱想,继而暗恨:早知竖子无礼,就该狠狠地打他两耳光!
而与她一门之隔的珷,还维持着刚才那个动作,趴在地上缓了许久,而后才慢慢跪坐起来。
他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知为何,伊人明明才走一瞬,他便开始想念……
今夜无眠。
第二日,果不其然,所有人俱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奴隶乙看看妘辛眼底罕见的乌青阴影,再看看珷眼下的那片青灰,又看了看逢国王子眼下的眼袋,一圈看下来,就连姜子牙那老叟面上都是难得的一副颓态。
她撇撇嘴,悄声质问道:“贵女昨夜去玩了?”
妘辛蹙眉:“这是什么话?”
妘辛今日穿了一件橘红蚕丝收腰长袍,头上扎了两个小髻,小髻两旁各栓了一条流苏,说话间流苏一摆一摆,显得她更加面嫩。
活脱脱一个小精怪。
珷看着她这一身活泼的装扮,刚要笑,迎面便迎上了她尖锐冰冷的眼神。无奈,他只能假意咳了两声,错开对视。
这边奴隶乙不依不饶,道:“贵女昨夜与珷他们玩儿了?为何你们眼下俱是漆黑一片?”
在场众人,只有她跟华夫人母女脸色红润,眼神泛光,一看就是睡得不错。
“……”妘辛不想搭理她。
毕竟,她与珷为何眼下漆黑一片?他们彼此是心中有数的。
可,那逢国王子又是为何呢?
众人是各自用过早膳后被召到一起的,所有人都是一副稀里糊涂的模样,不知这逢国王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王子站在上首沉吟半晌,语气沉重地说道:“昨夜,宗庙一巫女遇害身亡。”
众人哗然。
妘辛更是惊讶,想起昨晚逢国王子匆匆离开的场景,原来是有人在逢国侯宫遇害。
杀巫女……
巫神一族在殷商拥有神圣地位,敢杀巫女之人,恐怕是连神明都不放在眼里。
逢国王子继续说:“这巫女昨夜浑身赤裸倒在宗庙内,身上俱是伤痕,想来死前还遭受过折磨……”
众人静默,不知逢国王子这是何意。
可就在这时,珷却突然出声问:“王子何意?”
妘辛转头看向他,突然想起昨夜看到他时,他那副慌乱地模样……
难道?
她冷下眼眸,静静地看着他。
今日,珷只穿了一件玄色缎面长跑,没有之前丝线刺绣暗纹,看上去十分简洁。不似昨夜如风流贵族一般,轻佻无礼。
逢国王子听到他的话,看向他,恭敬地说:“王子有所不知,宗庙巫女乃逢国城中贵族子女担任。虽然之前父亲赶走了祭司和作册,但却留下了巫女们继续在宗庙担任祭祀要职。可就在昨夜,原本可以担任祭司的巫女被人杀害了。”
妘辛看了看珷,故意大声问:“王子怀疑谁?”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皆知莱国贵女是个心直口快的,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可是逢国王子却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无。”
“无?”妘辛失望。
宗庙地处莱国侯宫最偏僻一角,平日里少有人会去走动,更别提会有人见过什么可疑之人了。
妘辛蹙眉思索,内心在自我挣扎,一会儿一个小人跳出来说:就是珷!
一会儿另一个小人又跳出来说:不是珷!
总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如乱麻一般相互缠绕。
就在她思考时,突然听到逢国王子点名问她:“贵女可否做一场祭祀,让我们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妘辛犯了难,平时普通的祭祀仪式她都一窍不通,更别提现在还要增加难度,让她找出杀人凶手。
她赶紧摆手,想要拒绝。
可谁知,这时,原本对她祭祀一直不闻不问的珷,却突然也劝道:“贵女手握妘姓大祭司青铜篆匕,理应从妘夫人那里得到了神力才是。此时正是显示巫神一族上可通天神的好时机,贵女为何不顺势而为?”
妘辛听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还是她与珷认识后,她头一次真情实感的朝他翻了个大白眼!
她腹诽道:继承神力……我若继承神力,先把你变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