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有女百家求,上次您忙,没好意思唠叨。这次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我说的这家是金湾巷的丁家。丁家的大儿子丁淮明年十九,生得那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钱氏倒是快人快嘴,坐下来就直奔了主题。
媒人的嘴,骗人的鬼。
崔氏也就听听笑笑,知道这些话当不了真。谁家嫁女儿不访上几访。
钱氏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丁家您可能也知道一点。丁家的太夫人原是平南侯的小女儿,嫁给丁家后生了二子一女。丁淮明是大房的长子。去年,丁淮明高的状元,可是宴请了天的客。如今,他就职于翰林院。”
“进了翰林院,就等于一只脚迈进了内阁。要我说,这丁淮明的前途的大着呢!”
丁淮明,崔氏也是知晓的。去年,丁淮明确实高状元,丁府宴请天。
只是,这丁府?
丁老太爷当年高状元,平南侯老妻留连之际,把最小的女儿匆匆嫁给了高状元的丁老太爷,撒而去。
丁老太爷,官至品,已告老还乡。老平南侯已逝,丁老夫人与其哥并不亲近。
丁老太爷二子一女,儿子俱未考状元,大儿子谋了外放知府的职位。二儿子挂着闲散的职务。
要说,这样的人家,家底实在有点薄。崔氏当主母的,当然不会直接拒绝。
崔氏面露难为之色:“这事我也做不了主,我上面有老侯爷与太夫人,还有当家的侯爷。”
钱夫人掏出帕子,拭了拭嘴角,一副了然的样子,笑道:“知道,知道,哪有一问便成的。你们商量,过两天,我再来拜访您。”
……
崔氏送钱夫人出了门。
晚上,崔氏跟侯爷谈起,宁侯爷也觉得丁府底子有些薄,又有些浮躁。了状元大宴天,着实显摆了些。
不过,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毕竟,孙子承了爷爷的班,考了状元。
崔氏想着丁家家底子薄,也不是完全不可,要是丁淮明人不错,倒也可看一看。
崔氏就想着哪天寻个人问一问,霁月还小,婚事并不着急。
霁月哪里知道,她的婚事已经安排上日程了。
谭氏每日去请安,话不多,笑容也很亲切。当然,崔氏也未摆婆婆的架子。
莲月很快就与谭氏熟起来。
霁月性子冷清,她倚着自己的性子,不远不近的与谭氏相处。
照旧,这日,霁月早早地去练武场穿过环廊,拐过湖石,听到不远处有说话声。
“姑娘!”
“叫少夫人。”
原来是大嫂,霁月快步走去想打个招呼。
“是,少夫人。”丫鬟莺哥的声音,“二姑娘性子活泼,很好讲话,少夫人不必担心。四姑娘还小,也不必担心。而且,二姑娘与四姑娘都是庶女。倒是,大姑娘,性子似乎有点冷淡。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看来,他们主仆二人见天色早,此处又不见人,讲起了私话。
霁月不由得缓了缓脚步,犹豫着要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谭氏四周扫了几眼,小心谨慎的低语:“少说这些。都是妹妹,不管性子如何,都要敬着些。女孩是娇客。你嘴紧点,别给我惹是非。”
娇客?
霁月停住了脚步,目光凌厉瞥了一眼远处的那抹洋红色身影,周身散发出一种生人莫近的气势。
既是认为她们是娇客,那就彼此远着些吧!
身后的红豆莫名其妙,不知道姑娘怎么突然让人觉得有些冷。
霁月日子一成不变,依旧习武,与妹妹聊天,写字,看望妹妹等等,轻松又愉快。
她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长一些,再长一些。
可,生活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
六日这天,蒋氏突然过来串门,崔氏很奇怪。虽说,两家住得近,可也要过两条街,往常,没事蒋氏也很少过来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