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素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青素虽然对自己的绣品还算满意，但，她还是想让宁姑娘见一见。希望宁姑娘知道这些，希望她长点心眼。

霁月哪里不知道青素的意思，她心感慨，她的青素无论经过怎样的黑暗，她依旧是那个明亮的人。

霁月瞄到青素的那双，那双本白嫩的，如今，又粗又糙，背满是结了痂的冻疮。

霁月心疼的低下头，她怕她忍不住抓住青素的。

春杏接荷包递给霁月。

霁月拿在，看着如此熟悉的针法，内心激动不已，这绣法都是她教她的呀！虽然，青素绣得比她还有好。

霁月细细摩挲，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青素更不解：她的刺绣没有那么好，也就只能绣个荷包、帕子、枕巾之类，像被套、屏风就拿不出了。

所以，她找的是李记而不是锦荣绣铺。

霁月摸着荷包，低垂着头，掩饰眼饱含着的泪水，夸赞道：“青素姑娘的荷包绣得很好。”

青素愕然，这也叫好！宁姑娘一定没见过更好的荷包。

不对，宁姑娘的荷包哪一个不比她绣的好。

宁姑娘腰间缀着的荷包蓝底子绣着两朵白荷，荷花上一点露珠，仿佛真有一颗露珠挂这其上。这荷包就比她拿出来的好，好很多。

青素不明白的望着宁姑娘，她等着霁月继续说点别的。她猜测，宁姑娘也许在夸过之后，会挑缺点。

霁月眨眨眼睛，试图眨掉眼的泪水，她笑望着青素。

青素更诧异：宁姑娘怎么像要哭出来似的。

青素心祷告：小姑娘，你可千万别哭，我担心我出不了你的门，我会被打死。

霁月知道青素所想，一定会笑出声来。

霁月没笑，她只是凝望着青素，想好好看着，她暂时还不能把青素放在身边。

她总会有会碰上丁雅月，她不想再把青素暴露在丁雅月的面前，引起纷争。

她不怕纷争，只是，她不是一个人，她是永城侯府的一份子，她不能给永城侯府带来麻烦。

青素在她看得见的地方就行。

“我有家绣铺，在正阳大街上，我想请青素姑娘做我铺子里的绣娘，不知青素姑娘以为如何？”霁月眼睛弯成月牙。

没挑毛病？

青素愣愣的看着如朝阳一般的霁月，被她明媚的笑容所惑。

“姑娘问你话呢？”红豆见青素呆呆的望着自家姑娘，不由得提醒道。心里不由得叹道：外面没教过规矩的妇人就是这般，大惊小怪。

青素垂下头，心潮水澎湃。

救命之恩还没报，宁姑娘又帮她了。

帮！

青素很肯定，宁姑娘是帮她。一个人的眼睛不会撒谎。

宁姑娘的眼睛里满是欢喜之色，没有利用，没有谋划。

“姑娘再造之恩，无以为报。青素愿意为姑娘鞠躬尽瘁。”

青素对着霁月行了大礼。

青素还是那个青素，聪明又正直。

霁月欢喜的点头。

“青素姑娘有什么事可以禀告于我。我会为你解决的。”

青素对于宁姑娘对她的关心，已经从吃惊便麻木了。

青素：“是，姑娘。”

“是，姑娘！”以前，青素就这样答应她吩咐的任何事。

嗯！

青素的的确确的又回到她身边了。

霁月甜蜜的凝望着青素许久，久到都忘记叫青素起身。

红豆：姑娘就该给这些个不懂规矩的妇人下规矩。

良久，霁月念念不舍的叹息道：“你去吧！”

青素退了下去，霁月望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