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初,整一白天,五皇子陶泽带着陶战出宫闲游,快到掌灯时分,这才回到仁杞宫。
北限身上挂得满满当当,亏得他又传了两个小太监帮忙提拎,这才把各色酒招铺子知了名的吃食锦倒腾回竹茹院。
竹茹院的小主人自己也挎回个鼓鼓囊囊奇葩的包。
五皇子陶泽,春风拂面,气定神闲,叮嘱嬷嬷们好生服侍陶战歇着,又转而向着陶战:
“歇一日,蓄养精神,初五,携你一道迎财神……”
……
五皇子泽一起,陶战把摞得没处安放的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食盒安顿给嬷嬷和孙嬷嬷,一部分分与大家尝鲜,另一些孝敬贵妃娘娘,还有一些……
“差人送去羽林宫给四皇子妃……”
孙嬷嬷应了是便去安排,心里叹了一叹:这小主子,年龄不大,贪吃憨玩,却明大事理,刚定了圣亲,就晓得礼遇夫家……
……
陶战眼眸多了缕缕浓郁的思虑……
既然自己成了四皇子的未过门的妃,那就得“名符其实”,别委屈了那疯子。
山上至这关是躲不开的……
……
锁着眉凝望着孙嬷嬷送来的食盒,抬眼严厉地睃巡着面前,坦然自若的儿子陶泽……
陶泽从竹茹院出来,就去母亲的正殿去请安。
陶贵妃早就得了信儿,陶泽携了陶战出宫闲游……
她心急如焚,多次让人去探,他们回宫没有……
一整天,她心神不宁,无论如何不能理解一向谨律的儿子突然改了性子,做出如此荒诞不经的事端……
明明嘱咐过他,陶战已经被圣上御配给了陶序,长幼良俗,这是底线。
他怎么会不管不顾,简直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气血郁结……
……
听下人报给她,他们回来了,皇子给竹茹院打包回来一大堆吃食……
这让陶娘娘更是气噎……
她单等着陶泽……
陶泽一进母妃的正殿,就感觉到了山雨欲来前的低气压。
他一如往常,给母妃请安。
陶贵妃冷眼凌视着他,鼻子哼了一声算是请安答对。
在她眼锋来回凌厉的搜刮下,陶泽没有半丝不安与愧疚。
笑眯眯问侯着母亲的家常理短。
陶贵妃实在压不住腔子里的火,套着里套的”啪”地拍了桌面。
声不高却沉闷。
“今儿一天你身在何处?陶战又身在何处?”
陶娘娘从咬着牙,强平静了声调,从齿缝间挤出一句。
“我带她逛了逛巿集,原本以为小事小情,没向母妃回禀”
“陶战妹妹自小居在青关,头一回来京,我又与她一道长大,事必要尽故友地主之谊,没吃过没见过的,样样儿安排了,也还了当年青关的境皇叔照拂我们之情……”
陶泽四平八稳,匀当当,字真句诚讲出这么一句,陶娘娘被噎了一瞬。
旋即沉声道:“她是定了婚约的人,况且对方还是你皇兄,纵使逛集巿也该由四皇子为之。”
陶泽仍一付乐咪咪平和温吞的表情:“她与四皇兄见了不过数面,又定下婚事,未过门前,出出进进更要留心闲言碎语,四皇兄刚回国,人生地不熟,我又是陶战在惠京的至亲长兄,自然平素衣食住行要替皇兄多关照她才对。”
“四皇兄也会感激我们照拂他的未婚妃的。母妃不必为儿臣的所作所为羸心,儿臣时刻谨记母妃教诲……”
……
陶娘娘一时竟疑惑,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