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一会再来吧,我去看看嬷嬷。”芍药说完,两人便回去了,芍药去了西厢房看望容嬷嬷,容嬷嬷已起了床,正在收拾床铺,芍药进去和她说了些话客套了一番,顺道提及玉子洛来看她的事儿。
这时有丫鬟来报说相国府的小姐来了,容嬷嬷和芍药一听便知是崔盈盈来了,只是不知来是为何事,竟这样的着急了,连张帖子都未曾送来。容嬷嬷和曼文连忙去将玉子洛叫醒,又去让小丫鬟们端着漱盂、热水、巾帕来伺候玉子洛洗漱。
“这外边太阳都晒屁股来了,怎的里面的小猪还没起?”崔盈盈进门便打趣儿道。
“姐姐!”玉子洛听见崔盈盈的声音便转过头看着门的方向。
“诶,别动,嬷嬷给你梳头呢。”崔盈盈见玉子洛这么一动,容嬷嬷便不好梳头便说道。随后又说道:“我自个儿进来的,外边的人拦了,嬷嬷不要怪她们,这么多年,嬷嬷梳的头还是这么好看。”崔盈盈走向了镜台说道。
“姑娘谬赞了。”容嬷嬷手持一束头发,微微福身说道,随即将那一束头发绾了上去。
“姑姑我来吧。”崔盈盈伸出手说道。
容嬷嬷见此便将珠钗交到崔盈盈手中,并说道:“有劳姑娘了。”
“姐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鱼姐姐没来吗?”玉子洛道。
“温先生来了,鱼姐姐这会走不开,我在家无聊,跟母亲请安后便来你这寻你了。”崔盈盈笑着说道。
“温先生?”玉子洛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便是温飞卿了,你才初来京都不知道。”崔盈盈将一直嵌着蓝宝石坠着珍珠的蝶恋花步摇插在了玉子洛的发间,又接着道:“温飞卿曾中了探花,鱼尚书便请他去教鱼姐姐功课,后来成了鱼姐姐的挚友,可惜啊,温先生不适合做官,这官越做越小,全靠鱼尚书帮衬着才不至于落魄潦倒。”
崔盈盈说道后面忍不住叹了口气。温先生行卷时,她父亲曾读过他的文章,年幼的依旧不忘父亲当时的表情和称赞,父亲曾笑着称赞道:“好一个温飞卿,字里行间均透露着傲气和才干,锐如利器,温如泉水,实在世间难得,可惜不是个为官的料啊!”
“鱼姐姐和那个温先生当真如此要好?”玉子洛问道,她还从未听过鱼惠兰提及此人,因而有些好奇。
“自然,他们心意是相同的,彼此不用说也能明白的,温先生被即使贬江南,两人也时常以诗相赠。”崔盈盈回道,两人虽相差十岁,但却无任何代沟,论古通今总是一点就到,鱼惠兰写的词,谱的曲,温飞卿总是能知会其中奥义,琴声快而澎湃时,他知晓那是滔滔大河,悠扬而婉转时,他知晓那是修竹茂林。
“那后天鱼姐姐是不是……”玉子洛想知道鱼惠兰后天还能不能一起去毓霭池玩,可是房里的人太多了,她又不好问完。
“自然是能的,温先生在京中已没了宅子,如今正宿在尚书府里,好了,我们洛洛真好看!”崔盈盈将最后一根钗插入了玉子洛的发髻中。
“姐姐我们去玩蹴鞠吧,正好王爷院旁的地方宽阔。”玉子洛提议道。
“不会吵着王爷吗?”崔盈盈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会不会,曼文,你看看离昕回来没有,回来了的话就叫上她。”玉子洛顿了一顿道:“还有茉音,我们一起去玩蹴鞠!”玉子洛说完便拉着崔盈盈出了门,奔向了万俟长庚的院子旁地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