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束阳光斜斜射入窗内,照在了床铺之上,打在一张恬静的脸庞之上,耀眼的阳光激得床上的人儿皱着眉头将脸埋进被里。 顾安岭在床上翻了个身,没一会儿,又翻了个身……实在是睡不着,只好放弃挣扎,爬出被窝,洗漱去了。 “怎么起这么早?又认床了?”张姨瞧见顾安岭,停下了正忙活的事,关切地问道。 顾安岭点了点头,进厨房倒了杯水喝。喝几口润了润喉,就将水杯搁在桌上,不再喝了。 看得张姨直皱眉:“怎么只喝这么点,早上起来要多喝些水才好。” 顾安岭摇了摇头:“不想喝了,我出去走走。” 然后,在张姨的念叨声中,牵着呱呱出门去了。 今日是赵子悦的生日,赵家过生日向来从简,只在早上吃一碗长寿面就算是过了生日。赵子悦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说思念姐姐思念成疾了,要她早些回林苑。顾安岭想着这两天也没什么活动,昨晚就牵着呱呱回了林苑。然后……被思念姐姐思念成疾的赵子悦拉着过家家,又是扮演妈妈又是扮演患者……还又唱又跳的。 夏日里,早晨六点多钟的阳光带着些许的水汽,湿润又温暖。鲜妍的花瓣中沾着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更显晶莹剔透。 顾安岭牵着呱呱在小区里慢悠悠地晃了一圈,就回去了。途中遇到了正在晨跑的蒋越泽,两人相互打了声招呼,遛狗的就继续遛狗,晨跑的继续晨跑。 回到家中的时候,大家都起了,正准备吃早餐。 众人等赵子悦吃完一碗长寿面后,分别送上了祝福。 之后,赵文军和肖琦就都忙着处理工作上的事去了。两人一个从政,一个从商,兢兢业业,对待工作认真负责,就算在周末也经常是忙忙碌碌的。 顾安岭和赵子麒两人在家中陪了赵子悦一个上午(主要是可怜的顾安岭),下午再一道送她去舞蹈室。 舞蹈室与顾安岭住的小区就只隔了条溪江,过个桥就到了。两人便打算在顾安岭的公寓和赵子悦一起制作蛋糕。 出门的时候,赵子麒瞧着顾安岭还牵着呱呱,面露不解:“这么离不开那条蠢狗?一个下午而已。” 顾安岭看了他一眼,低头,有些心虚:“呃,那个,我今晚就……不,回来了……” 赵子麒闻言,怒目而视:“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顾安岭心虚,声音都低了好几个度:“……知道。” 赵子悦和赵子麒的生日很巧的在相邻的两天。 赵子麒指着她,手都是抖的,给气的。然后,一把从顾安岭手里抢走牵引绳,单手抱起七十多斤的呱呱,就往屋里跑,拉开门,一把塞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顾安岭:“……”喂喂喂,你抱我家狗经过我同意了没? 顾安岭瞪向往回走的人:“你个三十岁的大老爷们,过什么生气啊!” 赵子麒不爽:“三十岁怎么了?男人三十一枝花懂不?” 顾安岭点头:“懂懂懂,如花嘛,我晓得。” 赵子麒:“……” 两人看着赵子悦进了舞蹈室后,便一道前往超市购买制作蛋糕所需的材料。 采购物品的时候,没有进行任何武装的顾安岭被认了出来。 路人A:“哎,有没有这女的挺面熟?” 同伴:“是挺面熟的……哎,那不是呱呱的主人吗?” 路人A:“是她是她,好像还是个明星来着?” 顾安岭:“……”是不是该感谢呱呱提高了我的知名度? 赵子麒嘲笑:“蠢狗都比你出名。” 顾安岭瞪他:“闭嘴!” 回到公寓里,顾安岭一下就瘫软在沙发里,动都不想动一下。直接无视对赵子麒那一脸嫌弃的表情。 顾安岭窝在沙发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在低声的交谈声中醒了过来。睁着迷蒙的双眼,茫然地看向四周。 “姐姐,你是猪吗?睡了好久哦。”是赵子悦清脆的童音。 顾安岭还没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胡乱地点点头。 赵子悦哈哈大笑。清脆悦耳的笑声响彻整个屋子。顾安岭终于清醒过来,一把拎起不知何时盖在身上的薄毯,往赵子悦头上罩,以武力镇压自家妹子:“闭嘴!不许笑!” 三人回到林苑,赵子麒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色泽温润,纹理清晰美观的花梨木门,缺了一小块。 “这门怎么缺了一块?”顾安岭跟探头去查看。然后,回头看向坐在地上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做乖巧状的呱呱。那一刻唯一的想法是:真特么的想这条狗给宰了! 顾安岭去厨房里拿了两块肉干,坐到沙发上,唤了呱呱一声,语气温柔。呱呱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顾安岭伸手揉了揉呱呱毛茸茸的的脑袋,愈发温柔:“真乖,来,呱呱,坐下。” 呱呱哆哆嗦嗦地坐下,舌头不吐了,尾巴也不摇了。顾安岭笑地一脸温和,再次伸手揉了揉呱呱的脑袋。然后把手中的肉干,放了一块呱呱的脑袋上,另一块放在呱呱的鼻子上,严厉道:“给我顶好了,掉了的话今晚不许吃饭!”瞪了它一眼,接着道:“敢吃掉就一周吃不着肉和零食。” 呱呱委屈的低鸣了一声。耸拉着脸,湿漉漉的狗鼻子小小的动了动,一脸的委屈。 ? 顾安岭正抓起手机拍视频,拍照片,打算发个微博。听见声音,斜睨了它一眼:“还委屈上了,两周。” 呱呱没一会儿哈喇子就给流了出来,连绵不绝……嘴边的狗毛都被打湿了。 顾安岭一脸嫌弃:“恶心死了,收回去!” 呱呱这下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不让吃就算了,连哈喇子都不让流,蓝瘦香菇(ㄒoㄒ) 晚上24:00,顾安岭给赵子麒发消息:如花,三十岁生日快乐【撒花】【撒花】 赵子麒:……谢谢如花他妹,如猪。 第二日傍晚时分,顾安岭在赵子麒的盛情邀请(威胁逼迫)下,被拉去参加他的生日聚会。 两人进了包厢,里面有人瞧见顾安岭,笑着问她:“还记得我吗?安安。” 顾安岭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很努力地假装“我当然是记得你的呀”,微笑着打招呼:“你好呀。” 话音一落,那人大笑,朝其他人道:“愿赌服输,喝!” 顾安岭努力保持微笑。内心OS:真他妈幼稚(’へ’)!还有,老子演技有这么差吗?╥﹏╥… 赵子麒憋笑,随手指了个位子:“安安,来,坐这儿。” 顾安岭落座后才发现旁边坐着蒋越泽,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越泽哥。” 蒋越泽:“我的荣幸。” 顾安岭:“……o(╯□╰)o”为什么没人告诉我高岭之花也会讲冷笑话。 席间,齐昊问顾安岭会不会喝酒。顾安岭还没回答,就有人接口道:“那圈子哪会有不会喝酒的。” 赵子麒皱眉,那人像是也意识到说错话,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算是赔罪。 顾安岭笑了笑,没有说话。胸口有些闷。 蒋越泽接过齐昊手中的酒,给顾安岭倒满,碰了碰杯:“来,我看看你现在还能不能把我灌倒。” 顾安岭点头:“行啊。” 两人曾在顾安岭高二的暑假一起喝过酒。 那时,海风呼呼的吹着,带着湿润的水汽,打乱了顾安岭的一头青丝,落日的余晖染红了海天相接的地方,一片金红。 两人并排坐在柔暖细腻的沙滩上,对着落日的余晖,吹着海风,和着海水特有的腥咸味,一道饮酒。 赵子麒皱眉:“你们一起喝过酒?” 蒋越泽点了点头。赵子麒刚要继续追问就被齐昊给打断了。 齐昊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你被安安灌倒了!!” 蒋越泽继续点头。 齐昊相当之震惊:“卧槽!姑娘,厉害啊!来来来,跟你小二哥我喝几杯。” 赵子麒也很是惊讶,他从来都不知道顾安岭酒量竟这么的深不可测。 顾安岭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小二哥,还是别了。”更不好意思说的是,其实那会儿蒋越泽只喝了一瓶就醉倒了……只是你们从始至终都一直误会他酒量很好而已…… 齐昊瞪眼,指着蒋越泽:“跟他喝,不跟我喝!你这是歧视!” 顾安岭:“这个……咱还是算了吧啊?毕竟你酒量不够好……” 齐昊:“……”好想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