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那个叫声,就是它发出的。
宛宛凝了神去看它,发现这只隐藏在大树间的鸟儿,斑驳的阳光衬着着通透的绿,竟显得这黄色的鸟儿有几分高贵出来。
身上的羽毛极其顺滑不说,整只鸟都是小巧且精致的,发出的声音清脆透亮,听起来格外的有精神。
宛宛就对着这只她不知道品种的小黄鸟笑了笑,在再次听到对方的叫声之后,便对着它挥了挥手,随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此地。
*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一直在卧室里待着没有出来的继母,终于带着两个继姐出来了。
宛宛擦桌子的时候朝着她们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母女三人皆是一身的雍容华贵。
宽大的镶着蕾丝花边的裙摆,继母是端庄的紫色,大姐是娴熟的蓝色,二姐是俏皮的粉色。
她们的脖子上还戴着同色系的项链,手上挎着的包看起来也都是那么精致。
宛宛看了眼她们,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灰扑扑的衣服,又看了眼自己手中只配拿着的抹布,眼里的羡慕就这样毫不掩饰的倾泻而出,还正好被对面的母女三人给捕捉到了个正着。
“哎呦,妹妹啊,你今天是什么了?瞧瞧桌子的这里,你都没擦干净!要是父亲知道了,妹妹你这个月的零花钱就别想要了!”
德鲁塞拉伸出自己的食指指着宛宛,语气中的高高在上好像就将两人划分了阶级。
明明是姐妹相称,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正牌小姐出身的宛宛,却成了这个家里仿佛女佣一样的存在。
“你们是要去参加王子的舞会吗?”
宛宛问的时候,手上擦桌子的动作已经是停了下来,垂着眼睑问道的时候,语气里含了几分希冀。
“对啊。”德鲁塞拉回答她,随后狐疑的看了眼问话的宛宛,有些不可思议的喊道,“别告诉我你也想去参加王子的舞会?!”
声音因为情绪而变得有些尖锐。
宛宛听到自己这样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呢?”
大家都是父亲的女儿,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去呢?
“嗤——”这次的嗤笑声不是来自于这对姐妹花中的任何一个,反倒是她那个端庄大气的继母,率先发出了不屑的声音来。
漂亮的手上带了蕾丝手套,此时正抬起置于唇边,精致的手包从一手换到了另外一只手,每个动作都优雅的不行。
“宛宛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当然可以去参加舞会啊。只是我只顾着带你姐姐她们去置办身上的物件了,忘了给你买了,我相信你这些年存下来的钱,一定会自己把事情办好的,对吗?”
继母说的话温温柔柔的,但每一个字都好像一把刀一样,一下又一下的往她心窝子里戳?
父亲给的零花钱?
宛宛在心里也嗤笑了一声。
她那个冷漠的好父亲啊,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连个女佣都不如,最起码女佣获得的钱还足够她们温饱的呢,而自己获得的,至今也不过几个银币而已。
什么都做不了。
宛宛无力的想。
还好有大树爷爷,她想起之前院子里发生的事,又心存了几分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