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这些日子养伤养得如何了?”
“祖父,我已是大好,不必担忧。”慕容流水站在慕容复身侧,恭敬回道。
慕容复摸着胡子点了点头,“那便好,这些时日,洛惜和凌安景那边恐也会有行动,你派人盯紧些。”
慕容流水回,“凌安景已经盯上凉州铁矿了,这些天我已经在部署了。至于洛惜……”他眯起眉眼,“我不出手,也会有人出手的。”
“嗯,那你先下去办事吧。”
“那孙儿先告退了。”
慕容冉躲在树后,隐隐约约听到几句,却不真切,慕容流水突然离去,他险些被发现了,连忙闪身到旁边的草垛。
“冉儿,你又在干嘛?”
正当慕容冉觉得万无一失时,刚抬头,便见慕容复站在身旁了。
“祖父,你怎么突然出现,吓死我了。”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枯叶子,埋怨道。
“那你躲在这里是何故?”慕容复敲了敲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今日不是跟先生学兵法吗?又逃课!”
“祖父,我看你有什么事总跟大哥说,我对家里的事一点也不了解,不公平!明明我也是你的嫡孙,你怎么这么偏心呢?”慕容冉不服道。
慕容复叹了口气,“你尚年幼,很多事情不懂,待年长些,祖父再慢慢同你谈。”
慕容冉努了努嘴,“分明就是偏心。”说完便满是不服地走了。
慕容复看着不成器的嫡孙,又叹了口气。
冉儿何时才能真正长大?
“墨竹姐姐,我看你离开的时候,小姐可一点不舍得你。”说话的是月牙,一直在庄子长大,也是缔零阁旧部的遗孤,墨竹说要离开京城时,洛惜就把会武功的她派到墨竹身边了,如今见当初一直守在小姐身边的墨竹都要离开,不免有些好奇。
墨竹笑了笑,“小姐她从前便一直教导我,要学会独立,闯出属于自己的精彩这一生才不算白活了。这些年跟在她身边学到了很多很多,但是如今……”她顿了顿,“京城形式并不好,处处都有豺狼虎豹,我帮不了她,也只会拖累她。所以我选择出去,在外面给她打下一片天来,让她后顾无忧。”
月牙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神秘兮兮道,“那离开的时候,你递那包裹给小药童是要留给谁的呀?”
墨竹面颊一红,吞吞吐吐道,“便是一个朋友,送他几样东西罢了。”
“墨竹姐姐喜欢你那个朋友?”月牙笑嘻嘻道。
“让你胡说!”墨竹又羞又怒掐了掐月牙的腰间软肉。
两人嘻嘻闹闹着,马车也快到凉州了。墨竹掀开帘子,看着外头的平原风光,心慢慢静了下来。
不知道包裹他收到了没有?
经此一别,恐是以后也鲜少能见面了。
他会娶到他心爱的姑娘,迎她进门,白头偕老吧。
心里有些堵,加上路上颠颠簸簸的,她险些吐出来了,幸好,前面不远便是凉州了。
“赵文,你这包裹放着都很多天了,也不拿回去,小心被人偷走了。”广仁医馆里,午后时光,难得闲暇,两个小药童一边磨药一边聊着天,其中一个青衣药童指了指角落的包裹,朝黄衣药童道。
赵文看向那角落的包裹,蓦地睁大了眼睛,连忙起身提着包裹往外跑,“遭了,这几日太忙了,墨柒公子吩咐我的事情都忘了。”
“你说,这是墨柒出发前让你给我送来的?”源一接过包裹,看着大汗淋漓的黄衣小药童道。
“是的,源大人,这是我们墨柒公子特意吩咐的,这些时日医馆里事务颇多,我便给耽误了。”
源一给他了几块碎银作赏钱,笑道,“辛苦了,快些回去歇会儿吧。”
赵文接过沉甸甸的赏银,乐的笑容都咧到耳边了,连连作揖告退了,“那我先回去了,大人告辞。”
源一拿回了屋,匆匆把包裹打开了,里面是几本食谱同一把精美的匕首,还有一封书信。
源兄,见字如晤。
你见到这封信时,我已在去凉州的路上了。这些时日,你常常来店里光顾,还同我讨论了一番美食之道,我想你应是极爱吃些新奇美味的,这本食谱是我整理出来的,若是你想吃平日里我给你做的那几道菜,可以让你府里的厨子根据这本食谱做给你吃。
离开之时,便想送你一份礼物,但又不知送你什么好。想到你武功高强,便去珍宝阁给你寻了一把匕首,你试试可是趁手?
经过杭州的相处,和京城的多次喝酒闲聊,我便觉源兄你是个忠直又率真的人,很勇敢,也很讲义气。
同你朋友一场,甚是荣幸,从此一别,山高水长,各自珍重。
看完了信,源一拿起匕首挥了挥,而后别在了腰间,继而把书信和食谱都藏在了秘格里。
做完这些,他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便提了剑到校武场练起了武功。
“源大人,铁矿那边出事了。”源一刚练着剑不久,便有人匆匆拿着文书来寻他了。
源一匆匆了解了情况,就连忙带着人出门了,“此事要快些禀明侯爷。”
凌安景翻了翻文书,剑眉皱起,“铁矿崩塌,死伤数十人?”
“对,里面就包括有我们的几个暗棋,据我们逃出来的一个人说,铁矿崩塌得蹊跷,上头负责的那几个人也全部被换了,内部大清洗。”
凌安景面色有些凝重,“你带些人去凉州一趟,调查其中猫腻,我怀疑慕容流水出手了,在毁灭证据,须得尽快把证据证人控制在手里。”
源一抱拳,严肃道,“好的,那我即刻领人出发。”
待源一离开,凌安景又紧接着修书一封派人送到六皇子凌钧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