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下午,包成过来接蘑菇的时候,华经理又跟着跑来了。
他频频往山上瞅,“这都三点二十了,怎么还不送下来。”
包成,“已经在下山了,再等等。”
过了不大一会儿。华经理说,“三点三十一了,蘑菇呢?”
包成,“马上了。”
“四十了,已经四十了。我去迎一迎。”华经理坐不住了,推门下车。
包成,“……”。
华经理顺着石阶往上跑了几百米,立马又跑了下来。
包成,“……”。
华经理跑回车边,“来了,来了。”
不一会儿,四匹马驮着八个竹篓下来了。姜鹤跟在运输队后边,手里抓着整株的龙葵,拣上面小小的龙葵果时不时丢进嘴里一粒。
六个竹篓卸下来,五个是蘑菇,一个里头装的密封奶桶。
华经理盯着没卸的两个竹篓,“那两个装的什么?”
姜鹤没好气地回一句,“青草,你要?”
华经理理所当然地说,“不要,又不能做菜。”
姜鹤,“……”。这人是真的魔怔了。
包成把电子称搬下来,蘑菇和牛奶过称,然后装车。
华经理当场打电话回去,三分钟后,财务那边立刻付款。
姜鹤让他们把奶桶搬上车,空出来的那个竹篓抓在手里强调,“尽快把我的竹篓还回来,我每天都要用的。”
华经理伸长手臂,不死心地往马背上的两个竹篓里扒拉个不停。确定里头是青草,没藏蘑菇,有点失望。他看青草捆上插着两株龙葵,不客气地拿走,冲姜鹤挥了一下手上车。
包成立马启动皮卡开走了。
姜鹤吐槽一句,“雁过拔毛,连我的小零食也不放过!”她拽过缰绳,爬上性格相对温顺的枣红马的马背,赶去了葛家村。
她在葛老汉家院门口下马,“大爷大娘,在家吗?”
“在的,在的。”葛大娘手里抓着皮削了一半的土豆,从屋里迎出来,“这马真精神,哎呦,瞧瞧,一个赛一个的精神。”
姜鹤笑着把四匹马牵进葛家以前的牛棚里松开,马背上驮的两捆草拿下来放进食槽里。
葛大娘稀罕地盯着四匹马低头吃草,“山下的草枯黄,山上的草还这么青,山上风水就是好。”
“一样,大部分草都泛黄了,我是专挑青草割给它们吃的。”
“你养牛养马比我家老头子还精细。进屋,老头子一会儿就回来。”
姜鹤进屋,看到桌上择一半的豆角,拽到面前上手择菜,“大娘,你们秋收是机器收割还是人工?”
“咱们这儿山地多,机器用不上,都是人工收。辛辛苦苦种一年,收成还可以,就是卖不上价。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也就我们这些中老年人留在村里守着地、守着孙子辈。”
“天气越来越凉,菜园子里的菜都涨价了吧?”
“涨了。一块钱能买三四斤黄瓜的季节过去了,说是集上黄瓜卖到一块五一斤了。到中秋估摸着一斤两块、两块五的卖。趁现在买就对了,晒成干菜存起来,能吃一冬。冬天大棚菜贵,吃着还不一定有干菜好吃。不会晒的,尽管问我。”
“行。”
闲聊一会儿,姜鹤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按掉,低头发消息。
闲云野鹤:不方便接电话,有事发消息。
谨:9月25日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