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筝有了初步的想法,倒也不急着和母亲反抗了,反而是仔细思量如何才能躲掉母亲口中的一个月后的订婚。硬碰硬是决计行不通的,软语相劝也希望渺茫,终于,她想到了一个方法:装病。 母亲虽然对和自己和林思衡订婚一事态度强硬,但疼爱自己的心却是实打实的。如果自己病倒了,那么寒假就绝对定不成了,虽然不知道能拖到什么时候,但是能拖一时是一时吧,寒假过后,自己也回z市了,到时候再和程修商量。 可是,装病一事须得好好策划。按照韩筝的想法,装这个方法太冒险,万一被发现更会引得母亲发怒,从而加速事情的进展。所以,她想,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就真病吧! 一来因为大受刺激而病倒属于人之常情,二来真实的痛苦的病情才能引发母亲的恻隐之心,使她不至于对此事过于强硬。虽徒然让妈妈担忧,是她的不孝顺,但她韩筝也真的,没别的路可走了。 林韩两家人对于订婚都想简单办一办,一是因为孩子们还小,二是韩筝还在上学,办大了感觉也不合适,想着索性等他们结婚的时候再大办一场。故而,对于订婚这件事,就只邀请了一些关系很近的亲朋好友。 距离订婚半个月时,韩筝觉得时候差不多,该准备了。虽然平时面对着外公外婆,她有些负罪感。两老人听闻她订婚都乐呵呵的,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对此婚事乐见其成,逢人便传递他们身上的喜气。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妈妈,外婆……. 随后便服下了她好不容易搞来的药。 这可能并不能称之为药,而是一种毒,服后会产生感染性疾病的临床症状,而且,韩筝仔细地选择了的,这种疾病病程大约在两到三周(治或不治对于病程长短起不了什么太大影响),而她,刚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逃避订婚。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韩筝病倒了。看到韩筝那模样凄惨的小脸。韩母有一些后悔,她不是后悔拆散女儿和那个男人。而是怪自己不该逼得太急,立马就让她和别人订婚。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韩筝这病拖了好久,还真是把订婚给错过了,韩母也不逼她马上订婚了,也和林家好好说了,林父林母都表示理解,一致表示孩子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等她好了再商量也不迟。只有林思衡,难掩心中的那股失落。他总觉得这事不对劲儿,韩筝身体一向不错,为什么突然就病倒了?还是在要和自己订婚之前,他不得不想到:这很可能是韩筝故意为之,以逃避订婚。这就好像是明明看到山顶近在眼前,走近一看,却又是隔着无数的阶梯与迷雾,他猝不及防,心中有着浓浓的失落。想到韩筝如此地不愿意与自己订婚,他又是心头一痛。 韩筝身体稍好一点,便说要回z市了,毕竟那边的工作还很多,韩母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坚持要送她去机场。母女两相处还是像往常那般融洽,只是韩母最后嘱咐道:“小筝,你和小林订婚这件事,并不是被取消了,只是时间往后延罢了,如果你不能带给我一个更让我满意的女婿,那么你和小林的婚还是得订的,至于那个残疾男人,永远不要再想他了,也不要有任何联系了。” 韩筝低着头,老实地应了声:“好。” 韩母见她这么顺从,心中有些疑惑:莫不是生了场病,女儿就想通了不过,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她顺着韩筝低下的头轻轻抱住她,用手轻拍她的头,一下又一下,可这次,韩筝却没有在母亲的怀抱中获得宁静了。她那低下的头中,被遮挡的视线里,有执着的火焰在燃烧 这次她一点也没有听母亲的话了,她早已通知了程修来机场接她:她实在是太想他了。 程修很早就在机场里等着了,韩筝一取完行李,便见他在那里等着了。真像个木头,她想着,却不由地噙着笑朝程修快步走去,程修看见她,也立马迎上来了,两人倒是少了些往日的羞怯,一见面便抱在一起了。所幸机场这种互相洒泪拥抱亲吻的场景并不少见,所以两人如此行为倒也没让其他人觉得特别奇怪。 抱了好一会儿,程修才松开她,仔细地打量小女朋友,好像又瘦了,还有些病态。他有些心疼道:“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又瘦了。” “也没什么病,是你想多了。”韩筝无所谓的说道。 程修还是觉得不放心,韩筝不喜欢喝中药他是知道的。但又想给她做点什么事。他提议道:“要不去我那儿,我给你针灸一下,这样身体才会好”,“你放心,不疼的。”他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不要,不想针灸。”韩筝摇摇头。 程修见她不愿,又看到眼前的行李,想着还是先送韩筝回去再说:“那好吧,那我先送你回宿舍。”说着便去拖行李箱。 拖着拖着才发现,竟是没拖动,原来,被韩筝拽住了:“程修,我现在不想回宿舍。” 程修想着她可能是饿了,于是又提议道:“那去我家,我做饭给你吃。” 却不料韩筝仍然是摇头。 “那我们要去哪里?”他有些不明白今天韩筝是怎么了。 “无论我想去哪里,你都会跟我一起去吗?”韩筝没有回答,反而是反问了他。 “会。”程修回答得理所当然。 韩筝笑了笑,那我们就走吧。 她把程修拽进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在男友疑惑的目光中,他们到达了目的地——一家装潢很不错的酒店。 “你说过会陪着我的,今晚我们就住这里。”不似男友的惊愕,韩筝倒是颇有兴致。 程修一路小声哀求“小筝,别闹了”韩筝通通将其当成耳边风。十分麻利地将入住手续办好,然后,将程修拉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