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爹我还没老呢。”
燕定南看着有些耍小性的燕国公,噗嗤一笑,连连赔罪。
午时一过,燕定南伺候了燕国公休息,便悄悄的退出她父亲的寝宫,燕国公此时还幻想着嫁女儿的事情,可他殊不知那两个女儿如今竟然愈演愈烈,闹得不可开交,好在楚淮南就要走了,都是自家姐妹,再大的风波总有平息的时候。
燕定南无暇顾及那两个妹妹的心情,倒是一心想着即将出世的小外甥,这是她第一个真正的小辈。
回到了归云轩,便开始拿起纸笔,吩咐起木双在一旁研磨,俩人研究起来了小孩子的衣食起居,燕定南小时候都是身为武将的父亲散养,木双这个穷人家的小孩更不用说照看了,年幼便要当家照顾母亲。
这一想便又是一下午,纸上也不过写了寥寥数字。
晚间燕定南本欲前往燕国公寝宫多多陪伴父亲,顺便帮他找找东西,奈何天上忽然下起了小雨,渐渐愈下愈大,将人挡在门内出不去屋子。
木双燕定南主仆二人在屋檐下伸手接着雨滴,就这样嬉闹了起来。
不一会,燕定南再次把手伸向高处,顺着指尖方向,却看到一只黑鸟展着轻盈的羽翼朝这边飞了过来,燕定南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一看,这黑鸟果真是当初给萧御送信的那只。
彼时,她学着萧御的模样,抬起胳膊,那黑鸟果然同人意一般的飞落在了燕定南胳膊肘上,引得木双一惊,朝这边轻轻怼了怼黑鸟的独自,黑鸟毫不留情的啄了回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黑鸟才肯松口,木双护着手恶狠狠地盯着臭鸟,却再不敢在上前惹乎。
燕定南在一边看的捧腹大笑。连连安慰着木双,叫他去隔壁哪些吃食过来慰劳这位“信使”。
木双听了燕定南的话,只好听命,朝着黑鸟哼了一声走了。
黑鸟一双明亮的眼睛左右歪着头看着燕定南,叽叽喳喳了几声,燕定南却完全不懂,想那日若是萧御肯好好的教燕定南,今日她也不会这般无所适从。
那黑鸟嗓音越喊越哑,燕定南却依然毫无头绪,终于黑鸟眼中的平静变为怒气又渐渐转为了绝望,无奈的只好用身体表达,只见它狠狠地再燕定南胳膊上跺脚,似是恨铁不成钢一般。
许久未干农活的燕定南被这鸟持续踩踏,胳膊委实酸痛无比。正准备放下胳膊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黑鸟脚上绑着的黑色绸缎。
燕定南终于恢复了往日聪慧的脑子,认出了这是萧御的衣服料子,赶忙将那绸缎从黑鸟脚上摘下。
还未反应过来黑鸟再一次一飞冲天,消失在了雨夜之中,木双带着细碎的点心从隔壁出来,惊讶问道”这臭鸟烦不烦,我刚给他剥好它就走了,哼。”
燕定南笑笑不语,转身进了屋,在明晃晃的烛光下,打开了被打湿的绸缎,好在字迹还未消失。模模糊糊中写着两个字
“安好。”
燕定南瞅了瞅鼻尖,不禁失笑,这分明是血书写的安好,到底是叫她如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