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夜王何时来的?怎么还跪着?”
景帝幽幽的从奏折堆里抬首,一双锐利的眸子,落在跪在下首的夜未央身上,面露诧异之色。
只是,只有景帝自己才知道,对于跪在下首,恭恭敬敬,一个时辰都纹丝未动的年轻人,他的心底是妥妥的满意。
“小德子,你这狗奴才,竟也不知提醒朕!你可知罪!”
景帝佯装怒意,对着德公公一顿怒斥,却半点唤夜未央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一旁的德公公赶忙请罪:“奴才知罪,奴才该死!”
瞧着这对主仆装模作样的架势,夜未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装腔作势的样子,埋汰谁呢?还何时来的...不是你见小爷来了,便将景亦昊给赶出去的吗?你敢说你不是故意让爷跪这么久,爷能不起来吗?他又不是欠虐的慌。
“罢了罢了,你这奴才怕是上了年纪,连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了,还是给夜王赐坐吧!”
“是!”
有了景帝的吩咐,德公公自当是麻溜的给夜未央搬来了凳子,至于旁的话,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左右也不是真的在责怪他。
“谢陛下!”
得了吩咐,夜未央自然是不再跪着了,迅速起身便准备入座。
“啊,对了,夜王这般急匆匆的闯宫,到底是所谓何事来着?”
夜未央刚弯下腿,屁股还没坐上凳子呢,听景帝这个“闯”字用的,得了,这凳子算是坐不了了,还得跪着。
“噗通”一声,夜未央又跪了下来。
“陛下恕罪!臣着实是心急,才不得已擅自闯宫的,再说了,陛下您可说过,臣可自由出入宫中的!”
虽然这话是十多年前说的,可景帝也没收回啊,他自然当是一直有效的。
“咳咳!”这小子,他又没有说要追究他闯宫的事儿,这么着急找话堵他,这还是有求于人的态度吗?
“这个...这个...这个朕自然是只晓的,不过夜王不是应当随着夜将军一同进京的吗?怎么会提前...”
景帝自然知道夜未央为何要提前进京,不过问他自然还是要问的,至于降罪不降罪的,那得看他心情了。
“陛下恕罪,主要是臣听闻,此次蜀国太子进京来,是想要向陛下提亲的,这陛下您也知道,臣自幼倾心于师妹,自然不愿看着师妹嫁与旁人,臣实在是心急,才会...才会提前进京的!”
对于夜未央的回答,景帝是相当满意的,不过心里满意归满意,面上却是一副皱眉深思的模样,仿佛在思考着夜未央这话语间的可信性。
见景帝良久未曾说话,夜未央由原本的淡然,逐渐变得焦急起来。
毕竟这次的竞争对手可不是如萧宝书一般的货色,那可是蜀国的一国太子,虽然如今的蜀国依旧需要年年上贡景国,看似是景国的附属国,可夜未央明白,那不过是多年前,蜀国内乱,苏沐尘为了平定内乱才做的决定。
“陛下,臣是真心爱慕公主,实意求娶,还望陛下...”
“夜王既是如此紧张公主,为何不曾早些归京,也好早些求娶公主?”
夜未央表心意的话还未说完,只听景帝淡淡的问道。
景老头儿这是何意?莫不是老糊涂了?当真听信了各种谣言,以为他们夜家有反意不成?
“陛下明鉴,臣自然也是想要早日求娶公主的,只是臣不过托了陛下的恩典,得了个夜王的名头,实则却无半点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