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很合你心意?”沈英用猜测的口气问道。
“就是太合心意了,所以才是大问题。”席绢捧着沈英递过来的茶水,掀起瓷盖,小心地吹着水面上的茶沫。
“这是怎么说的,我倒有些糊涂了。”
席绢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向沈英伸出手来,说道:“把诗词拿来。”
“什么诗词?”沈英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和那首曲子相配的诗词啊!”席绢看着沈英,满怀希翼。
“我哪懂得诗词,我连曲子都不懂,要不然也不会请你帮忙去验证那首曲谱了。”沈英有些莞尔。
“没有配套的诗词啊。”席绢脸上现出失望的神色,她用手轻抚额头。
“没有诗词,你这位松江第一才女难道不会写一首嘛。”沈英笑道。
“我也是实在是写不来才找你求助的,你这里总有好东西,比如那首‘咏梅词’……”说到这里,席绢的目光和沈英碰了一下,见沈英微不可觉地摇摇头,便及时打住了。
这里的确不是太适合谈论那首“咏梅词”。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听听这首曲子,看看它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难为得我们松江市大才女都写不出配套的诗词来。”沈英说道。
“写诗词这东西,不仅要求有才气,还得要求有对照的心境。诗词我倒是能做几首,但这要和音乐和谐相配,那没有一定感悟和对社会深刻体验,是没办法将诗词和音乐琴瑟相和的。”席绢认真地解释道。
“哦,那是什么样的曲子,你能录下来让我听听吗?”沈英好奇地说道,虽然他基本上已经确定这首曲子很大可能是出自蝴蝶的手笔,但能席绢重视到这种程度,也是颇出他意料的。
“录下来,倒还没有。”席绢说道:“听刘教授说,这首乐曲最好以钢琴为开头,辅以交响乐,才能展示出魅力,可是要凑这么一个乐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呢,最终成型的演奏曲恐怕只能在联欢晚会上出现了。”
“这么说,我只能晚些听到了。”沈英有些遗憾地说道。
“其实也不必那么晚。”席绢想了想说道:“单论旋律的话,这首曲子即轻柔又好记,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哼一下。”
“那我洗耳恭听了。”沈英坐回椅子上,摆出一幅认真倾听的模样。
席绢倒也不怯场,站在那里,大大方方哼了起来。
熟悉的旋律一入耳,沈英便愣住了,因为席绢所哼的旋律正好赵秀兰所唱的那首‘一条大河’的旋律想合。
原来,写在乐谱下的那一行行字,根本不是什么自由体诗,而是这首音乐的歌词。
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听席绢哼着。而在脑海里,却响起了赵秀兰唱歌的声音,渐渐地,赵秀兰那淳朴富有穿透力声音和席绢哼出来的优美旋律融和在了一起,化成一条时而温柔娴静,时而奔腾向前的大河,围绕在他的身边,并将他融化其中。
而他也似乎看到那片古老的土地,重新焕发了青春,不仅有青山绿水,更有良田万里,在田野里,忙碌的农民抛弃了过去的牛耕木梨,开着拖拉机在那里播种……
“……为了开辟……新天地,唤醒了沉睡的高山,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