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们到了谢家后,谢景安抱着洛瑕脚步匆忙的跟着明安走进谢夫人安排的厢房,潘大夫和丘大夫都早已等候在一旁了,他将洛瑕放到床上之后,将她身上的披风盖好,让开位置让两位大夫切脉。 没过一会儿,长英扶着洛老夫人也到了,走进房内,只见一位大夫正在诊脉,另外一位看起来也是大夫的正在摸着糊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少爷,这位姑娘的病因看起来并不是受寒导致的!” “丘大夫也是这样认为吗?” 那位正在切脉的此时已经放下手,正在翻洛瑕的眼睛。 “确实如此,这次发热来势汹汹,才两个时辰,不像是受寒引起的。” 洛老太太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引起的啊?” 丘大夫看了潘大夫一眼,想让他说明,毕竟谢家人的身体,他最清楚。 “应该是外伤引起的旧疾,再加上您孙女自痊愈后本就体弱,所以才来势汹汹,看上去有些吓人。” “那能治吗?” “哦,能治,能治,不过就是普通的外伤引起发烧,不碍事的。” 洛老太太见他们也这样说,有些放心了。 “老夫人,照这个方子去熬药,吃上三副就差不多了!” 谢夫人说道:“林妈妈,你去派人抓药熬好端过来吧,景安,你跟我过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好,这就来!”然后又对洛老太太说道:“老夫人,你们先在这里好好照顾洛瑕吧,晚辈就告辞了!” “好,今天的事,多亏了谢公子了,麻烦了!” “不麻烦,都是晚辈应当做的!” 等他们母子走了以后,长英端了盆水替洛瑕擦身上的汗,老夫人在一旁见洛瑕不像刚刚在马车上那样,终于放下心来,坐在一旁。 谢景安将来龙去脉和母亲说清楚后,便对母亲说道:“我看她们今天应该也不方便回去了,就安排她们住在那里吧!” “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 “那就好,我有事去找爷爷了!” “好,去吧,我再去看看她们还有什么其他需要的!” 谢景安去荣英堂去找老爷子,只是他还没走出这院子,就听到洛瑕所在的房间里传来洛老太太和长英的惊呼声。 “无瑕(小姐),无瑕(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谢景安忙跑过去,问道。 “怎么了?” 长英哭道:“刚刚我喂她喝这些药,原本她喝了几口下去,可是刚刚突然吐血了!怎么办?怎么办?” 老太太正手忙脚乱的给她擦血,只是手有些哆嗦,不听使唤了。 “你们先别急,长英,这药先别喝了,你马上去叫潘大夫过来,我马上去找我爷爷拿名帖去请王老太医。” “好~好~我马上去!”长英哭着回答她。 只是刚走两步,却听到后面一声响,回头一看,老太太已经晕倒在地了。 “你快去,我来照顾老夫人!”谢景安对她说道。 长英只好快步跑去,将潘大夫又拉了回来。 谢夫人正好看见她一闪而过的身影,马上跑过来查看情况,看见儿子正在按着洛老夫人的人中。 “娘,您来的正好,洛老夫人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去找爷爷了!对了,等会儿将洛瑕身上的血迹也清理干净,不然老太太醒来又要晕倒了!” 他正在庭院里修剪那些花花草草,听到他的脚步声,说道。 “什么事这么匆忙啊?看你跑的气喘吁吁的!” “爷爷!”谢景安缓了口气,又继续说道:“我需要您的名帖,去请王老太医!” “那孩子怎么样了?” “潘大夫开了药,只是喝完没几口又吐血了~” “这孩子与我们家大概真的是八字不合吧!小时候替景书背了个黑锅,被送走了,现在皇上又用这件事做借口,也算替她讨回公道了,或许冥冥之中又有因果循环吧,只是这次的因,会种下什么样的果啊!” “爷爷,您别多想了,之前的事是我做错了,若不是我当初包庇景书,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听说她的性子跟以前可是不一样了!” “是有些,不过也是正常,寻常人就算带着记忆重新来过都不一定能和以前一样,更何况她呢!” “我的名帖在我桌上,你拿去吧!” “谢谢爷爷!”说完拿到名帖快步走了出去。 ~~~ 王太医府中,原本下人听了管家的话,这两天任何人来都不接,只是这谢老大人的名帖,又是他亲孙过来邀约,又请示了王管家,王管家听了便让他请谢景安在花厅里坐着,自己亲自去西边的院子里请老大人。 自从那位病人来了之后,老太医是一心扑在了他的身上,每天除了吃药睡觉,不是呆在他屋里,就是在药房给他配药,煎药,这些都不假手他人。 听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说,这人是老大人从城外破庙里捡回来的,从前老大人每月总要出去寻药,都从那里路过,碰巧遇上的。 王管家私下里曾猜测这人是老大人在外面的私生子,只是也不敢多说。但是看老夫人对待这人的样子又不像是,后来就不多想了,王老大人能从太医院平安退下来,为人自是聪明谨慎,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且要是当初想要儿子,完全可以纳妾再生一个,只是夫妻两个感情甚笃,这么多年,都没有红过脸,自从女儿嫁到定州去了,两人相依为命,更是情深似海了。 等到了西院,王管家就看到老太医,正坐在屋檐下哎声叹气呢。 “想不到老夫临到了,还会遇上这种事,哎~~~这金丝莲虽是内服治病的灵药,可是总有用完的一天,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哎~~~” “大人,谢家长孙拿着老大人的名帖登门求医,您见还是不见啊?” “是谁病了?” “听说是想给家中一位姑娘治病。” “既然不是老谢,那就不见,让他们去请宫里的太医不就行了吗?” “老奴也打听过了,听说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死里逃生之后休养了一年,原本都要好了,只是今天不知为何,又突然来咱们家求医。” “说的是谢家二房那个继室的女儿吗?先前,谢二夫人还到我府上求过一只人参。” “是的~” 王老太医有些好奇:“那她摔下来之后,伤是谁治的啊?怎么如今又不行了?” “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 王老太医一时有些好奇,“罢了,既然老谢给了名帖那就去看看吧!你叫他等会儿,我稍后就来。” 老大人打发管家走了之后,走进屋里,对躺在床上的那人说道:“老夫要出一趟诊,这人跟你情况类似,从山上摔下来的,想必没你伤的重,这次想来应该是又复发了,我去看看。等我回来之后,再替你针炙吧!” 床上的人虚弱的说道:“您去吧,别管我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您放心吧。” “你这次实在太过凶险了,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要不是你自己意志坚强,老夫还真没可能将你拉回来。” “我昨天晚上又梦见秋水受了极重的伤,浑身是血,孤零零的躺在那片杏林下,可是她身边没有一个人,我听到她向我求救,只是我浑身都动不了,那画面刺的我用尽全力的睁开眼来了。醒了之后还庆幸,幸好受伤的是我,要是秋水可怎么办?” “段公子,你也别想这些了,你现在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医者是能治伤,但是伤者的意志也很重要的。” “您放心吧,我现在好多了,今天早上可能只是个意外。” “那就好,你可一定不要放弃啊,将来好了,才好去找你的沈姑娘啊!” “我会努力坚持到找到她的那一天的!” “那就好~老夫会和你一起努力的。”说完就出去了。 王老太医走进会客厅,谢景安站起来向他行礼,“晚辈见过大人~” “免礼,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劳您记着,他身体还好!” “也是,前阵子那么大事,他都挺过来了,这老家伙真是老当益壮啊!” “您也是,这么久不见,身体还是这么硬朗!” “哎,我们行医之人,自然比别人更懂得保养身体了,走,路上跟我说说祥情,也省得我到了再问!” “好,那我们边走边说!” ~~~ 别院这里,洛瑕她们走后不久,洛玉芳他们就听到消息赶回来了,只是为时已晚,她们已经走了。 她当即决定马上回府,还是林文清劝她的,“二婶,夫君已经送她们回去了,您急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再说洛妹妹她们走的急,好多行囊都落在这里了,您总要替她们收拾好了,再回去吧!” “文清,怎么会突然发烧了?她走的时候怎么样?” “不清楚,夫君路过她房间发现不对劲就马上叫代师傅过来看了,只是代师傅并不精通此道,老夫人也犹豫不决,所以才决定回府里另请大夫了。” “景清,景瑟,你们回去收拾好东西,我们马上准备回去。张妈妈你去她们房里,将东西都收拾好,我和夫君的我自己收拾。文清你也是!” “二婶,您放心吧,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就知道您肯定急着赶回去,其他事我都吩咐好了,只要你们准备好,马上就可以回去了,我这就叫人将马车都准备好,你们抓紧点。” 说完其余人都马上行动起来了,不一会儿就坐上了回城的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