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安抚好夫郎知道了沈悦安答应和郁端相看,还是没省下心去沈悦安的院子亲自问问他。
“姐,你怎么过来了?”冬日里冷,沈悦安一般都缩在床边暖烘烘的软榻上拥着被子看画本子沈澄来的这会也不例外。
“成日里看这些仔细伤了眼睛。”
沈澄这些年给沈悦安操了不少的心虽然他如今长大也没能改掉一见面就说教的毛病不过今日里到底语气是又软了几分。
屋里已经点了几盏灯却也不过分明亮,光线柔和是最适宜看书的亮度。
屋里放了几个炭盆,却也是记得开了窗的。
“女君。”沈澄正说话的时候恰好碰上白雁从小厨给沈悦安端来零食沈澄打眼一瞧,也是他平时喜欢吃的。
“还没吃晚食,就吃这些等下吃不下晚食。”
“女君,公子今天回院子得晚小厨还没做好所以才端来一小碗杏酪给公子垫垫肚子的。”白雁低头,先沈悦安一步解释道。
“就是姐我哪有吃不下的时候,你这就是多虑了。”沈悦安见自家姐姐没有反应,护住杏酪,连忙出声。
沈澄以前常要在书院,总担心沈悦安在府里没个长辈照应的,所以才让白雁这个心思缜密的照料沈悦安。
白雁一向老成仔细想来也没比沈悦安大几岁。这几年下来,倒是挺亲近的,照顾得也甚是周到。
沈澄回想梦中的点滴片段,这才想见早就有迹可循。
沈澄之前让白雁那般做的原因倒不只是想告诉陆浅她知晓了禾苗、禾枝一事,还有心想试探下沈悦安对白雁的态度。
不过倒没瞧出什么端倪。
如今虽然不甚清楚自家弟弟到底是嫁了谁,不过到底也不值得因此再做些乱七八糟的梦,沈澄也不想深究。
沈澄冲白雁点点头,她放下杏酪就出去了。
沈澄听白雁脚步走远了,又等自家弟弟把杏酪吃完才问,“来年给你换个护卫如何?”
沈悦安刚放下勺子就听姐姐这么问,“为什么?”他揪了只帕子擦嘴,“白雁姐做得不挺好的么。”
沈澄缓缓解释道,“李叔年岁大了,常忙不过来,我想找个人帮他,白雁不正合适,只做个护卫也委屈她了。”
李叔自沈父还在时就帮忙管着铺子了,如今年岁大了,过完年就想找个人帮他。
“这倒也是不过姐,你既然给我换个护卫索性找个好看点的,我带出去也有面子。”
“”
沈澄瞧见沈悦安眼神磊落,竟没有半分不舍,还没刚才自己不然他吃零嘴反应来得大,揉了揉他的头发,想来自家弟弟到底是还没开窍,这倒也好。
不过白雁到底照顾自家弟弟几年,说换就换,自家弟弟可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这倒不能怪沈悦安没良心,他在心里认为自己可是相当的有情有义了。
在沈家做个护卫哪有出门做生意月奉多,能多赚点钱才是正事。
就是因为白雁姐一直待他不错,沈悦安才想着不能挡了人家财路,要不也太缺德了。
年前李叔还忙得过来,找个知根知底的护卫也不容易。
沈悦安相人这事沈澄没别的意见,只对沈悦安说若是不合眼缘就作罢,左右年纪小,也不愁嫁。
郁端知道兄长今日见了那哥儿的家中长辈时,正在马厩喂马,红棕色健壮的马身上的马鞍已经卸下。
这马性子烈,旁人都不敢去喂,故而一直都是郁端上完武艺课后去喂的。
白日里,这马郁珏都会骑走,马棚便让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倒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兄长这会还在他那处宅院的时候,郁端已经等不及想要去问问他了。
没来得及换衣服,郁端又从马厩里拉出马,赤雪前腿抵住地不愿出马厩,鼻子里发出响亮的哼响。
郁端摸摸马鬃,安抚道,“走!赤雪,回来给你吃现铡的新草。”
郁端翻身上马,拉紧马绳,青色的衣袂飘扬。
等郁端进了郁府去了耳房,没看到兄长,只看到自家嫂子周渊和小侄女在一道读书。
嫂子虽对外称入赘,可是自家兄长还是力排众议,让侄女随了她的姓,姓周,名双翎。
六岁的周双翎正是可爱的时候,刚及郁端膝盖高,遥遥看见她,响亮地喊了一声,“姑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