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真的要哭出来,陆爻失笑,抽出小刀,放在火上烧了会,拉过她的胳膊,用小刀在蜱虫上烫了一下,南栀下意识缩了下胳膊,但好在被他拽得紧,没能挣脱,那虫子被烫后立马就跑了出来,他顺势用刀挑到火中,几声脆响,虫子就被烧死了。
南栀看着胳膊上的一个小洞,抹了把眼泪。
还好,不用卸胳膊。
但过了会儿,她又觉得肩膀上痒痒的,这次不敢再抓了,掀开一看,差点没把她吓死。
她肩膀上还有三四只蜱虫!
“唔呜呜......”
这妖怪没法做了。
她都三千岁了,还要受虫子欺负么?
能不能给她点面子啊。
陆爻扯开她衣领看了看,这次是真严肃了。
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也没什么虫子找上门,可能是体质不一样,她格外吸引虫子些?
陆爻照旧用刀把她身上的蜱虫挑了出来,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还让她捂住胸口以免走光,等挑完肩膀上几只,他背过去,让她再检查一下身上还有没有蜱虫。
南栀翻了半天,只觉得背后密密麻麻的痒,后背她看不见,但摸上去有好几处凸起,她成功再次被吓哭了。
陆爻掀开看了看,沉默下来。
没听见声音,南栀顿时就紧张起来,“怎、怎么了?”
陆爻叹了口气,“虫子在你身上扎根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南栀立马跳了起来,使劲挠后背。
陆爻拉着她坐下,“我先给你挑出来,过会儿我去找点草药。”
后背密密麻麻的蜱虫,看着让人头皮发麻,陆爻心细,一个不落给她弄了出来,火堆里烧的噼里啪啦的。
白嫩的皮肤上全是一片红,陆爻尽量不划破其他皮肤,但全部弄完,还是流了不少血,她咬着手指嘤嘤的哭着,陆爻弄完,把刀放到一边,掰过她身体给她拍拍后背顺气。
太可怜了,哭的都快抽过去了。
眼睛肿成了桃子,估计连吃烤鸡的胃口都没有了。
“我去找草药。”看她情绪好了很多,他带着包起身。
再不找到驱虫的药,估计她今天晚上都别想睡了。
南栀抽抽搭搭地说:“我知道、知道什么药能用,我陪你去吧。”
陆爻看烤鸡还得一会儿,就带上了她。
南栀一路都十分小心,不敢再碰一些乱七八糟的草啊树什么的,生怕蜱虫又找上自己,老老实实跟在他背后,两人在周围搜了会儿,这里倒是挺多药材的,南栀身为妖谱,就是个动植物大百科,除了虫子她不太熟悉,其他的她都认识。
搜刮了一堆药材,甚至还找到了一颗灵芝,回去后,陆爻按她说的,把几颗药草在竹筒里碾成泥,给她敷上,又把一颗枯草似的植物扔进了火堆,那草被烧后冒出一股浓浓的药味。
“这是驱虫用的,”南栀说,“估计能管两天吧,等过了两天味道散了再烧一棵。”
陆爻点点头。
难怪她逮着这种草,一口气拔了十来棵,几乎给人家灭族了,还不辞辛苦全抱了回来。
敷了药草后南栀不放心,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定没其他虫子后,才委屈巴巴地掰开一个荔枝放进嘴里。
清甜的味道让她终于好受许多。
眼睛哭肿了,看东西都看不清,眯成一条缝,模样滑稽。
看她遭了罪,鸡烤好后,陆爻撕下一块鸡腿递给她,自己嘴里叼了一块鸡翅,又把其他的鸡肉都撕成小块放在竹筒里,免得她又要动手拿着啃。
南栀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摸出最后一袋鸭脖给他。
“里面应该还有辣油,可以弄到鸡肉里面。”她说。
陆爻照做,把塑料袋撕开,倒到鸡肉里面搅拌,他尝了口,又辣又香,之前都没吃过这种味道,倒是很容易上瘾。
他干脆把鸭脖也放进去,跟鸡肉搅和两下,让鸡肉沾点味道。
终于吃了一顿大餐,南栀心情不好没吃多少,啃了个鸡腿后就开始犯困,其他都是他吃的,竹碗里一点都没剩下,吃完了就把垃圾收好,他之前拔鸡毛都是在芭蕉叶上弄的,这会收拾起来也方便,留了鸡架打算明天煲汤,反正周围还有不少蘑菇,也算是小鸡蘑菇汤了。
他把垃圾扔到不远处的一个坑,回来的时候发现南栀已经靠在树边睡着了。
他把火扑灭,打火机放到口袋里收好,又把她清出来的那些水果用绳子吊到树上去,他爬上树,把那些乱七八糟不的破布之类的东西全都扔了下去,清出一块干净地方来,芭蕉叶铺好,水果什么的用布袋挂在不远处的树枝上。
陆爻翻身下树,想让她上去睡,但她睡得太沉,推不醒,陆爻没办法,把人背上了树,一到平整的地方,她就自然地蜷缩成一团,偶尔会挠挠伤口,陆爻怕她抓破流血,抓着她手腕不让她动。
过了会儿发现这样实在难受,他总不能这么抓一晚上,于是干脆找绳子给她把她绑了起来。
不紧不松,松了怕她挣脱,紧了又怕勒着她,之前挑蜱虫的时候就看见她背上全是伤口,刀不小心划过就是一个口子,小姑娘太娇嫩,经不起折腾。
浅浅的呼吸声传来,他身体放松不少,拿了个桃子在衣服上蹭蹭就算是洗过,咬了口,味道清甜。
榕树上没太多位置,也容不下两个人睡,要是他非得躺上去,那就是冒犯了。
陆爻靠在一根树枝上,就这么坐着打算眯会眼。
没想到,一觉睡到天亮,被几声“咯咯哒”吵醒,他不耐烦睁开眼看,斑驳的阳光撒下来,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太久没这么安安稳稳的睡觉了,他一时间还无法适应。
一边的南栀也被疯狂的“咯咯哒”吵醒,一脸不满,拧着秀气的眉毛爬起来,结果发现自己手腕被绑住,差点摔回去。
看见自己手上的绳子,南栀看向陆陆的眼神变得十分难以言喻。
啧,没想到陆陆看起来这么正直的一个人,竟然还有这种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