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秦依依加足马力冲了过去,在萧祁琛即将落地的千钧一发之际,双手捞住了他,站直的秦依依见怀里的萧祁琛完好无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只是,她这口气一松,危急时刻爆发的神力也仿佛跟着一块消散地无影无踪了,甚至系统的提示音都没来得及说完,她就承受不了这重量一屁股蹬坐在地。
【对萧祁琛使用霸总的公主抱,霸道值加10】
维系了不到两秒的公主抱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尾椎骨传来的酸爽刻骨铭心,持续不断的痛觉传输,饶是悍勇如秦依依也憋不住,泪水失控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决堤的眼泪啪啪地砸在萧祁琛的俊脸上,刚历经坠落都不动如山的人,竟被这眼泪砸得眼皮抽搐不止。
“动了,动了!”太后惊喜地道。
这分贝不亚于她哭声的惊呼转移走了秦依依部分注意力,她抽出捞着萧祁琛膝盖窝的手,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一脸茫然地抬头问道:“什么动了?”
正兴奋着的太后无暇追究秦依依的无礼,双手一拍指着她怀里的萧祁琛,激动道:“眼皮动了呀!”
秦依依顺着太后指的方向低头看去,盯了好半响也没见他眼皮动一下,仿佛错过世界奇观的秦依依不死心地上手翻了翻他的眼皮,没想到翻开竟然是白的,吓得她赶紧又让他闭了回去。
只是她动作再快,太后还是看见了,空气瞬间凝固成冰,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的秦依依,亡羊补牢又往萧祁琛鼻口探了探,然后郑重其事地向太后报告道:“放心,还喘着气呢!”
太后身形踉跄了一下,好像并没有被她安慰到,秦依依小手搭在萧祁琛的腹上,尴尬得五指乱动,动着动着她就发现了个彩蛋,不可置信地悄悄隔着衣服在他腹上一顿摸索。
有,有腹肌!
她惊讶地看着萧祁琛,尾椎骨的疼痛都好像减淡了许多,是她孤陋寡闻了,腹肌的保质期竟然这么长!
齐王昏迷至今已有七年,也就是说,这是七年前的腹肌!秦依依倒吸了一口气,怀揣着考古的心情,边摸边感叹,虽然隔着衣服,但是这手感还是不错的嘛!
此刻她看萧祁琛的眸光都满是赞许,这是什么宝藏夫君,不仅抗住了岁月这把杀猪刀,还完美地保持住了身材,她秦某人何德何能,竟得此如花美眷,再一次感谢上苍。
当秦依依手上忙着暗搓搓摸腹肌,心里忙着向各路菩萨发表获奖感言时,太后又惊呼出声:“动了,又动了!”
这回,她没有错过,亲眼目睹了萧祁琛左眼抽完右眼抽的全过程,秦依依惊叹之余突然想起之前看新闻,好像是有听说过部分植物人对外界是有感知的。
想起这茬,秦依依立马缩回了自己罪恶的小爪子,还没成婚呢,要是留下不好印象那可就不美了。
托齐王的福,他这么多年头一遭有了些许反应,太后高兴不已,竟然对“照骗”之事轻轻揭过没有再提,对秦依依也和蔼了不少,拉着她的手说了许久的家常话,还赏了很多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让她带回去。
大概陈氏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是这么个走向,直到回了府,还是一副大起大落后的梦幻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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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治完那个腿软的太监,目送自己儿子回府,太后的精气神徒然落了下来,身边的掌事姑姑边给她按摩边问道:“您先前分明是生气的,后来为何又承认了秦大姑娘?”
太后疲累地揉了揉额角,勉强牵出一抹笑:“哀家活了这么多年,早就看遍了世间百态,最是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依依虽然相貌上略有欠缺,但贵在性子不错,有股血性在里头,不是个任人搓扁揉圆的,对琛儿也有几分真情实意,哀家这辈子做了太多错事,亏欠了琛儿太多,死到临头也没什么可弥补的,只希望能为他寻一个知心人,余生好好护着他。”
“太后您说什么丧气话呢,您定会长命百岁,看到齐王殿下醒来的那一天的。”
“但愿吧。”太后面色颓然,自己的身体,她最清楚不过了,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身体每况日下,能撑一天是一天吧。
“让钦天监选个早点的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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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宫里派来护送的人离开后,整个齐王府就陷入了低气压中。
临云用胳膊肘戳了戳临风:“你去,王爷对你比较器重,你去问王爷肯定不会怪罪于你。”
临风瞥了一眼临云,偏不上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呢,王爷从来不发火,他只会冻死你而已,秦大姑娘应该回府了,我得去盯梢了,你自求多福。”
看着临风潇洒离去不管兄弟死活的背影,临云龇牙咧嘴地宣布与他绝交一天。
“临云。”
听见王爷叫他,临云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菩萨,这才推门进去。
只见王爷拿了一把自七年前与北狄一战后就再也没有用过的赤霜剑丢给他,冷冷道:“去把那女人的手给我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