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房,秦运坐着,她站着。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母亲也是无心之失,日后会补偿你的。”
秦依依哑然失笑,一眨不眨地看着秦运的眼睛:“无心之失?这么多年都是无心之失?那我倒是想问问,她那颗心到底去哪了!”
“我一直以来过得如何,父亲不知道?还是说,装作不知道?”
“我说了,会补偿你!”
“怎么补偿?让我替秦挽月嫁给齐王,这就是你所谓的补偿吗!”
“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既然选择了陈氏,那她和秦运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临出门前,秦依依顿下脚步,回头看了秦运一眼,冷冷嘲讽道:“这么多年,你可曾梦见过娘亲?”
回到怡然居,秦依依颓然将头搭在杨桃宽厚的肩上。
“桃儿,我好累。”
“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秦依依牵强地笑了笑,由着杨桃把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躲在被子里,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没待她睡着,门外传来了人声,好像是有人在和杨桃说话。
“小姐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说吧。”
“杨桃姑姑误会了,不是什么大事,老爷让我来给大小姐送些银子,这是一一百两,还劳请杨桃姑姑替大小姐收好。”
缩在被子里的秦依依好笑地撅了撅嘴,这算什么,安抚费吗?一百两,竟还没有面具男随手扔的多。
当秦依依念叨着面具男谢潜时,正在北山寺和无念大师对弈的玄服男子右眼皮突然急速跳动了几下。
落子的手也随之偏移了一格,落错了地方,原本只差一子就能取胜的棋局露出了破绽。
无念和尚倒是丝毫都不客气,抓着那处漏洞就赶紧落下棋子,得了便宜还不忘卖乖:“多谢王爷谦让了。”
玄服男子无奈失笑:“是本王大意了。”
又是一轮新的围合绞杀,虽然走了点岔路,但终还是玄服男子胜了。
无念和尚愤愤丢下棋子,懊悔不已:“唉!刚就不该手下留情,这倒好,又被你给扳回去了。”
玄服男子笑而不语,拿过放置在一旁的玄色面具,起身欲走。
“她撑不了多久了,你真的不去看看么?”
玄服男子半映着烛光的脸晦暗难明,他顿了一瞬,却也只是带上面具,转身离开,没有回答只言片语。
等在门口的持剑护卫见玄服男子出来,恭敬地给他披上了披风,跟在他身后边走边道:“宫中传来消息,赐婚的圣旨很快就会下来,江先生让我来问王爷,您是娶还是不娶?”
“让一个人死的方法有很多,还要我来教你么?”
“可是,江先生说,娶了秦二小姐,利用好了,对您的大业也是一项助力。”
玄服男子淡淡瞥了一眼持剑护卫,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却冷若冰刀:“我不喜欢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