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拿到手中,打开一闻,很快便有了结果。
他摇了摇头道:“这银子不是偷的。”
众人顿时一愣。
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怎么可能……
“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这老东西一看就是个穷酸,他这么有钱,还能当难民?一定是他偷的!”
有围观者质疑道。
捕快林山更是冷冷一笑:“什么神捕,沽名钓誉之徒!”
拓跋先生则是一脸好奇:“李大人何出此言?我虽不信族人会偷东西,但只看证据,确实无从分辨。”
李乘风道:“很简单。草原乃极北之地,除却水草丰茂的金帐王廷,其他地方一到秋冬两季便很寒冷。为了防止热量流逝,草原人不爱洗澡,又穿兽皮,饲养牛羊,身上难免形成异味。”
“那银子被这位老人家长期捂在怀中,气味已经非常明显,绝不是刚偷的。”
“原路如此。”
拓跋先生恍然之余,也不禁有些尴尬,顺带解释了一句:
“咳,其实并非我们草原人不爱沐浴,而是水源好的地方都被妖兽占据,只有王族才能抢得一些。”
“理解。”李乘风点点头,将银子还给老者,道:“老先生,你可以走了。”
老者千恩万谢地抱拳感激,但并未离开,而是询问了拓跋先生之后,选择留在现场。
围观的众人也纷纷解惑,却难免尴尬,毕竟刚才很多人都认为是老者偷了银子。
意图抓人的林山更是一脸羞愤,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大人,小偷不是他,那会是谁?”
好在有人岔开话题,李乘风也并不打算追究。
他想了想,对在场的众人道:
“请方才在摊位上用餐的诸位,将身上的银两都拿出来,借我一观。”
“啊?这是为何?”
“大人,这不妥吧?是她丢了钱,又不是我们……”
“嘿我说,你们是不是做贼心虚?大人断案如神,自有缘由,难不成还会贪你们这点钱?”
起初有人反对,但很快就有人带头,将铜板和银两都拿出来,放在手心里。
李乘风一一扫过。
大部分都是铜板和碎银。
三娘说丢的是银子,而且刚好是一枚银锭。
因此铜板和碎银都可以排除,于是只剩下三个嫌疑人。
这三人中,一个锦衣玉服,仪表堂堂,显然是大户人家。
另外两人,一个身材魁梧,是个力士,穿一身劲装,头戴斗笠,颇有些江湖侠客的味道。
最后一人贼眉鼠眼,神态慌张,一看就不像好人。
是以当即便有人说道:“肯定是那个瘦子!”
然而其他人刚刚才经历过一场以貌取人的乌龙案,自不会妄下定论。
只是心中难免怀疑。
——要不是你偷的,你慌什么?
李乘风倒不着急,他看了看三人的银子,不疾不徐问道:
“请问三位,这银锭是从何来?”
锦衣公子第一个回答:“家中富庶,略有薄财,随身携带罢了。”
江湖侠客则道:“一个月前曾在中原帮忙抓获一名杀人悍匪,是雇主给的赏金。”
二人的理由都很正常,唯独那个贼眉鼠眼的小瘦子,一轮到他,他就双腿发软,开始求饶:
“大人,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是冤枉的,这银子是我捡来的!”
全场顿时哗然。
百姓们立刻斥道:
“捡来的?你糊弄谁呢?十两银子,这么大一锭,偏生你运气好,让你捡了,别人都是瞎子!?”
“就是,而且不是你,你喊什么冤?你看你看,腿都抖了,明显是做贼心虚,窃贼一定是他!”
听到这话,小瘦子更害怕了,“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真不是我啊!小人冤枉!”
一旁的捕快已经认定他是窃贼,当下冷哼一声:
“每个犯人都说自己冤枉,还是跟我回牢里说吧!”
说着便要拿人。
但却被李乘风阻止了:
“且慢。”
捕快闻言一愣:“大人?”
其他人也投来疑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