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坛,少一坛也不行。”她面色冷了几分,扬着头看向屋内。
“切~我只酿了一坛,下次给你。”言晚又塞回酒塞道。
楚小芸看着他,接过酒,一阵白影子飘过言晚身侧,她已经到了他屋内,此刻正翻箱倒柜的找酒。
言晚踱着慢步子走进屋,一抬眼,眉毛气的拧成一团。
“滚出去。”言晚看着被弄倒一地的书本,怒道。
话刚落楚小芸已经找到了酒,此刻酒坛子稳稳的落在她手上,她翻手一转两只手各提了一坛酒,朝门外走去,立在门口回头道:“我滚出去了。”
言晚眯眼盯着楚小芸,甩袖回屋清点了酒窖里的荷子酒,怒意未消心中很是不快,于是他不放心的加了几个机关,免得趁他不在她又去偷酒。
楚小芸摸黑到了墙外,正抬脚却听到了屋内的声音。
“楚小芸呢?”江幸容站在门口,冷冷对一旁垂头冒冷汗的绿衣女子道。
“夫,夫人……刚刚在的。”绿衣女子垂头,额头起了冷汗,眯眼一瞧江幸容,他目光如冰,吓得她连汗都不敢擦。
“还不快去找!”江幸容冷声道,刚走一会儿人就不见了,这些人是干什么的,真不让人省心。
“是。”绿衣女子得了允许,一溜烟提裙出了院门。
楚小芸贴着身藏在墙边,绿衣女子疾步走了并未朝墙边去看。她眼睛一转,悄咪咪靠到院门口,举起手轻轻拍了拍门。
江幸容正要去找楚小芸,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她,不禁生气质问道:“去哪儿呢?”
楚小芸被他吓的一抖,抿唇悄悄去望他,小声说道:“我去买酒了。”
夜里风声清朗,明月挂于青枝头。
江幸容闻言低头瞅去,看见她手上提着两坛酒,怒意消了些,叹了口气把她拉进屋后,坐在榻上目不转睛等着楚小芸解释。
“我画了一副画,看到天色还早,就突然想喝酒,我没喝,买了给哥哥尝尝。”楚小芸眉眼一弯,讨好的摇了摇酒。
江幸容看着楚小芸那一双乌黑泛着薄雾的眼眸,深深看了眼她手中酒坛,她软了声唤道:“芸儿,酒给哥哥。”
楚小芸殷勤的奔向他,把酒倒进杯里递给他,笑道:“尝尝。”
江幸容没心情,一口饮尽,看着她的眼睛里有说不清的情愫,最终在一阵雷鸣声后化成了一句话:“你过来,哥哥给你一样东西。”
楚小芸放下酒杯,走到他跟前愣愣的望着他,江幸容一笑,抬手弹了弹她额头,温声道:“闭眼。”
她听话的闭了眼。
淅淅沥沥的雨声,滑过竹叶沙沙作响,从屋檐滴答滴答汇成细流卷进暗沟里。
手里被塞了一个圆形的东西,她举指摸了摸,似乎是一个盒子上面还印着类似荷花的花纹。
“好了,可以睁眼了。”
楚小芸慢慢睁开眼,低头瞧去伸手打开,是一盒胭脂,她拿在手里左瞧右瞧启齿道:“你做的?”
屋内火烛飘荡,江幸容勾唇一笑,宠溺道:“哥哥专为你做的,只此一个,喜不喜欢?”
她把胭脂收进袖中,张了张嘴注意到江幸容指尖红肿,还沾有未清理干净的胭脂红。
三个时辰前。
一张长案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江幸容面前摆着一张纸,是从做胭脂的小工那里得来的法子。
他一一扫过瓶瓶罐罐上贴着的纸条,找到了写有紫草油的罐子,用木勺舀了四勺倒进瓷碗中,又加进了一小块蜂蜡。
江幸容看了眼烧的正红的小火炉,垫了一块瓦片,抬手小心翼翼把瓷碗放到上面。
江幸容支头拿着木勺耐心搅拌着瓷碗里逐渐融化的蜂蜡,烧了约半刻钟,他添入了少许精油,江幸容看了又看,觉得烧的差不多后想也不想他伸手就去端。
一股火辣辣的疼窜上指尖,瓷碗拿在手里,不能丢,江幸容咬牙把瓷碗放到桌上,五根手指指腹全被烫伤成红一片,食指上很快鼓起了一个水泡,他甩了甩手,忍痛继续把调好的口脂装进瓷盒里。
他盯着慢慢凝结的口脂,嘟嘴吹了吹五根张着的手指,自叹道:“真麻烦。”
屏风后楚小芸一丝不苟的刮了一小块药膏,握着他的手指吹了吹,道:“怎么不小心点。”
江幸容眼神温温的看着她,楚小芸低头正认真的在他每个手指尖细细涂抹上药膏,温顺乖巧,他指尖微微发烫,楚小芸每一次的触碰,江幸容都觉得心里一痒,好像有一簇火光迸发,他静静的盯着她不动。
半晌,道:“好了,哥哥无碍,瞧你这般心疼做什么?”
楚小芸一怔,她猛地缩回手道:“哦。”
江幸容一笑,调侃道:“生气了?”
“没。”楚小芸呆愣愣的看着地板轻声道。
“好了,不逗你了。”江幸容收回手,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