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楔子(1 / 2)没有人比我更懂主神首页

马尔迪兰医学中心。

这是一家专科医院,是整个A国最权威的精神病医院之一。

房间不算大,陈设更是简单,正中的一张长桌和两把对放的椅子,还有一顶光线柔和的吊灯。

此时两把椅子上分别坐着一男一女,男人金发蓝眼,看起来可能有五十多岁了,他穿着便装,身材发福,头发有些稀疏,但五官端正,气质斯文,很容易让人产生亲和力。

“汉默尔,最近还在做那个梦吗?”清冷轻柔的女声响起,询问眼前的中年男人。

出人意料,坐在西方男人对面的,是一位黑发黑眸的年轻东方女性,她看起来二十出头,在西方人眼光里无疑显得更年轻。

女子可能有一米七以上,在东方人中属于高挑,此时穿着白大褂,长发稍显凌乱,在发尾处打着卷,身上却一尘不染,她的皮肤异常苍白细腻,似乎常年不接触阳光,精致的五官点缀在雪白的皮肤上,黑发、黑瞳、红唇,强烈的颜色对比产生出令人惊艳的美感。

同时在这样靡丽的外表下,她的气质却是知性疏离,冷淡禁欲的,充满了矛盾的神秘。

无论用东方还是西方的眼光看,她无疑都是美丽的。

不过看到她的第一眼,首先注意到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和平常人很不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非常的漆黑幽深,又非常的明亮。

此时这双眼睛看向汉默尔,目光温和鼓励。

在这样的目光下,汉默尔顿了顿,拿起旁边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在淡淡的烟气与茶香下开口:“是的……我还有梦到那个农场,只是这次我看到捕猎夹里不是狼,而是一只羊,它断了腿,没有叫,只是用一双眼睛看着我……”

两人围绕着汉默尔的梦境一问一答,交谈了好一会。

尾声时,汉默尔礼貌道谢:“谢谢你的开导,霍博士。”

“这是我应该做的。”霍博士微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她又拿着笔在手中的病例上‘刷刷’的书写了几段,才把钢笔盖上盖,插回胸前的口袋里。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

站在门口,霍博士问:“我去查房了,你要一起吗?”

汉默尔摇摇头:“哦,不了,我还得写个报告。”

“ok。”霍博士耸了耸肩,沿着过道往护士台走去。

汉默尔则留在原地,目送对方离去,路上的护士护工见到她,纷纷微笑打招呼,很是熟稔。

这时候,一个棕发青年走到汉默尔身旁,高鼻大眼,长得颇为英俊,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有些不敢相信:“汉默尔博士……她真的去查房了?”

“当然。”汉默尔点头微笑:“维克托,你的简历非常优秀,不然不会来到这里,你来之前已经研究过她的病例了吧?”

“是的。”被叫做维克托的青年点点头,怕霍博士没走远,减低了音量回答道:“病人霍音,症状总结为自我认知偏差,并伴有一定程度的间歇性失忆,会错误认知自己所属的职业、性别、年龄并作出相应的举动……”

“如果通过各种心理干预、诱导的方式成功让她找回自我,有可能会让她恢复正常,但也有可能会激发出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充满攻击性的人格,这个人格十分危险,曾经在不同的医学中心造成过三次重大事故、十一次中型事故……”

“你很认真。”汉默尔称赞了一句,然后说道:“对于霍博士的自我认知偏差,我倾向理解为她因为不明的原因,时常处于一种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冲击中,所以她本能的寻求外界给与她一个角色来获得存在感。”

“这种扮演可能只有一分钟,也可能持续一个月甚至更久,就像她现在正扮演的心理医生一样,这段时间我们称之为‘扮演期’。”

“放心吧,在扮演期内,不会有谁比霍博士做得优秀,这是用时间证明过的。”说到这里,汉默尔有些烦恼的揉了揉眉心,自嘲道:“时间长了,我感觉我都快被她说服了,幸好她对于说服我并不是势在必得。”

见到维克托还有些不可思议,汉默尔笑了笑:“毕竟这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大脑之一啊!如果不是她突然疯了,我们可能只会有机会在报告会或者颁奖礼上和她见面了。”

维克托声音有些迟疑:“那……不怕她引起骚乱或者趁机逃出去吗?”

汉默尔突然笑了一下。

“不……年轻人,你以为她不能出去吗?不,只是她不想出去而已。”

维克托微张开嘴看着汉默尔,他意识到这位心理疾病的权威在对待霍音的治疗上态度有些宽泛,极具开放式,甚至可以说消极,没有那种要尝试着强行控制、稳定她精神状况的想法。

当然,试着融入病人精神中进行引导的派别,在心理医生的治疗手段中不少见,但并不像眼前这位教授会做的事,他来之前不仅了解过霍音的病例,也了解过自己这位新老板辉煌的履历,他可不像看起来那么和善。

汉默尔教授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声音稍微压低了一些:“她造成的事故没有低于中级,更别提那三次重大事故,这不在你能知道的权限内,我也只知道两次,那属于被军方管控住的绝密资料……”

“运气好碰到合适的身份的话,她在扮演期内,会给我们带来非常多的帮助,比如她在扮演的心理医生半个月内,治好了十八个普通病例,三个疑难病例……要知道这里是马尔迪兰!这里的普通病例对于其他地方也并不普通,她用非常巧妙的方法解决了一个我一直束手无策的病人。”汉默尔似赞似叹地说道:“我们能做的只有不让她接触到危险的职业和暗示,剩下的只能祈祷她下一次会选择一个安全的不会带来麻烦的身份。”

“麻烦?是指事故级的麻烦吗?”维克托捕捉到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