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戈看着倒地的袁羽一，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袁羽一没注意，只关注眼前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妖精了。

和他们先前进精灵之森前见到的小妖精样子差不多少。

就是这小妖精现在哆哆嗦嗦，浑身颤抖，眼睛瞪得极大，一副快昏倒的样子。

那翅膀抖得，袁羽一都怕祂哆嗦断了。

他不确定地摸了下自己的腰，被撞的是他吧？

“你是谁？”卓戈问。

“啊啊啊啊啊——”

一串贯穿脑髓的尖叫，准备爬起来的袁羽一脚下一个踉跄重新趴了回去，震惊地看着那不过巴掌大的躯体里爆发出来的可怕声音。

小妖精尖叫着冲向了卓戈，闭着眼睛抡圆了两个小拳头。卓戈嗤了一声。

祂‘噗呲’——撞卓戈胸口上了。

袁羽一没忍住笑了一下，然后笑容僵在了脸上。

仿佛后知后觉般，卓戈看了眼自己的胸口，一口血喷了出去。

就不知道是卓戈太脆还是什么……

袁羽一摸了把自己的腰……怪不得，他就说他怎么就被这个小玩意儿撞得腰都快断了。

卓戈连咳几口血，捂嘴，指缝间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渗血。

“我我我我我告诉你们！”小妖精轮着两可怕的小拳头，声音哆嗦，“你们不能碰这些东西！！你们敢碰……我，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袁羽一一抿嘴，瞬间将手里拽住的书扔进了珠子。动作熟练，迅速。然后诡异冒出了个念头，他那些祖宗们别也是这样的。

书扔进去，芥子自动给他开了个四四方方的地方，中央孤零零地摆着本书。边界插了个牌子，金粉书着袁羽一三个古朴的字——是袁羽一之前那一辈子的文字。

确定东西藏好了，袁羽一才爬起来。引得小妖精瞪大了眼睛，对着他抡起了小拳头。

袁羽一忙伸手稳住：“且慢！”卓戈是个皮糙肉厚的，他可不是。

“……什么？”小妖精有一瞬间的茫然。

“我们只是误入此地，想知道怎么出去才会触碰这些东西的。”袁羽一解释，“绝不是有意偷盗！”

小妖精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怀疑：“真的？”

“千真万确。”袁羽一满脸认真。

小妖精吸了吸鼻子，看看袁羽一又看看卓戈。

卓戈擦掉嘴角的血，抬眼间那意味不明，反正不是什么好意思。

小妖精眼睛一瞪，啊呀呀呀地又闭眼冲了出去。卓戈这次有准备了，直接往旁边一让。

小妖精冲出去老远，懵了。原地转了个圈，发现卓戈站在不远处轻蔑地笑。

祂噎了一下，豆大的泪珠子扑簌簌往下滚，开始嚎啕大哭，哭的几乎要抽不过气。

袁羽一扶额：“你就不能让着祂？”这下好，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卓戈扭头，意思很明显，就这还要让？

“我这位大哥天生凶相，并不是有意招惹。”袁羽一拔高声音试图把话埋进祂耳朵。

“坏人！你们是坏人！”而小妖精已经完全听不进袁羽一的狡辩了。

袁羽一瞪了卓戈一眼，还想说什么。

卓戈突然动作了——他拿出了个笼子，迅速往哭的忘乎所以的小妖精头顶上一盖，笼子自动缩成了小妖精的大小。

打着哭嗝的小妖精被这一变故惊住了，手拽住笼子的栏杆，发现自己完全挣不开，顿时把自己哭成了个泪人：“被抓了……被抓了……呜呜呜呜——”

袁羽一……这倒也不失为个办法。

袁羽一拿尾巴扫开哼了一声，露出一丝得色的卓戈：“这位……”他扫了一眼，得，也没有性别。

“……我们所图只是从这里出去，对你，对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坏心！”袁羽一车轱辘话轮流转，什么发誓赌咒都用上了。

但是小妖精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袁羽一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