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三十一卯时四刻天刚亮邺瑨瑜刚睡下没多久,云朵慌忙推开门跑到她床边跪下。
“小姐快醒醒,出大事了!”
邺瑨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撑着坐起,揉了揉脑袋醒了醒神。
她嘟囔了句:“何事让你这么冒失?”
邺瑨瑜不耐烦地看向云朵却看到她满脸泪水,跪在地上哽咽,时不时几个哭嗝,话都说不清楚。
“昨儿,呃!昨儿云巧姐姐,带,呃!带着我们去玩儿,然后咳咳咳咳……”
邺瑨瑜看她说的费劲,下床给她倒了杯今天送来的热茶。
云朵哪里敢接,邺瑨瑜捏着她的下巴给她灌了进去。
“咳咳咳……”
一不小心云朵又呛着了,好在咳完说话就清楚了。
“昨儿云巧姐姐带我们去猜灯谜,五两银子呢,那小孩儿猜全了,云竹也拿到了花灯,云巧说好像见到了小姐,我们见了也说像,当时就想拿了灯笼赶紧去看看是不是小姐,结果他们非说那小孩儿作假,不知怎了云竹就突然和他们打了起来,最后云巧姐,云芙姐和云竹,还有那两小孩就都被抓起来了,在牢房里折腾了一晚上,云巧姐掏了她娘留给她的镯子给那群狱卒,才放我一个人出来。”
邺瑨瑜扶了扶额,没想到昨天闹的那么凶竟然是她屋里头的几人,云巧云竹都不是主动惹事的人,定不是他们的错,就算是,她的人犯了错,自有她来管教,现在重要的是把人捞出来。
毕竟老夫人还在濂城,她也不好直接带着府兵去城主府要人,以往这种事情都是晏朝阳带她去踹门直接抢人。
但现在她是斯文人,不能这么鲁莽行事,所以收拾妥当之后她就跟老夫人请示了要去城主府要人。
邺瑨瑜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是说城主府的人无故扣下了她身边的人,她去把人要回来。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放了枚小巧的令牌在桌上。
“拿去用吧。”
邺瑨瑜认出那是调府兵的令牌,这令牌有三块,除了她爹,府里的主子各有一块,之前她调了十来个府兵把御史家的小儿子从他二十个护卫手里拎出来打了一顿,被御史参了一本后,爹爹就把她的令牌给收了,到现在她身边就两个人保护,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邺瑨瑜拿到了令牌走到门口又回去披了件黑色的斗篷,然后直接调了五十个府兵浩浩荡荡往城主府去了。
时间不早,城主府的大门大开,两个护卫守在门口,邺瑨瑜带着人走到门口,旁若无人地要走进去,边上的护卫想拦下她还没动作就被她带来的府兵压制住扔出了大门,周围的百姓不敢靠太近,也不舍得离太远看不到好戏。
“濂城城主在哪里?让他滚出来!本郡主的人他也敢扣下!”
邺瑨瑜大摇大摆走进主厅,直接坐在主位上,若是中午的话,她定是先礼后兵,可大早上的她没能睡到自然醒,又是空腹来要人,脾性自然大得很。
一个小厮偷偷摸摸的想跑,邺瑨瑜使了个眼色放他走了,不到片刻濂城城主就带着大批人涌进大厅。
“哪来的黄毛丫头敢在本城主府上闹事?”
这城主府邺瑨瑜前不久是来过一次的,当时是回老家祭祖,返程时路过这濂城,也不知道这濂城城主哪来的消息,知道邺凛要路过,硬是堵到了他们,把他们给留了下住了好几天。
“城主大人好大的威风啊。”
邺瑨瑜抬眼看他,他的妻女就在边上,这才多久没见这城主的肚腩又大了些。
那城主一看见黑斗篷下邺瑨瑜的脸吓得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怎么是这个小魔头,上次她顶着一副清冷孤傲的样子抢走了他许多小人书(懂的都懂)的孤本,这才过了多久,这大小姐的脾气怎么越来越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