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左右看了一眼,身体前倾小声说,“都说是邺城那边出了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们到那的时候记得绕开。”
邺瑨瑜点点头也不多问,挑了三只,猛虎,狐狸,兔子,想了想又挑了只荷花灯,她使了使眼色让晏朝阳付钱。
“一只六十钱,给两百钱就行。”
晏朝阳一揣荷包,直接给了一吊钱,懒得拆分。
“夜深了,老伯早些回去吧。”
老伯捧着手里的一吊钱,喜笑颜开,连忙道谢,晏朝阳摆摆手拉着邺瑨瑜往人群里走。
邺瑨瑜板着张脸不说话,晏朝阳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不高兴啊?”
邺瑨瑜打掉他的手,冷眼警告他:“下次再说这种话,可别怪我不跟你来往了。”
“你也说了梳的是妇人髻,不说是新妻,难不成说是小娘。”
没等邺瑨瑜生气,他又接着道:“不行!就算是打掩护,也断不能辱没了你。”
邺瑨瑜被他这番话逗乐了,也顾不上跟他计较,眉间的冷冽淡化,她问道:“怎么?说是你的新妻就不辱没了?”
晏朝阳胆子大起来,一手拿过她手里的狐狸灯,一手牵着她的手,邺瑨瑜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紧紧握住,不得动弹。
他看着她认真道:“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好歹房里干净,连女婢子都见不着,待你也真诚,不说绝配,好歹没辱没了你。”
邺瑨瑜笑言:“房里干净待我真诚的人可太多了,莫非他们都不会辱没了我?”
“他们待你真诚总有外界的因素,比如你是邺家瑨瑜,再比如你被誉为天下第一贵女,也可能是因为你有钱长得好,而我不一样,我有钱有身份长得也还行,待你真诚,完全就是稀罕你这臭脾气。”
邺瑨瑜还期待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晏旭嘴里没好话。
大街上邺瑨瑜不能拿他怎么样,也只是把他的手拧脱臼了。
路边一卖冰糖葫芦的老伯一声一声地喊着,邺瑨瑜拽住晏朝阳,抬了抬下巴,“我想吃那冰糖葫芦。”
晏朝阳诧异的看着她:“你不是不吃那东西的吗?”
“我阴晴不定不行啊?”
晏朝阳也没什么好说的,换了只手牵着她走到旁边,嘱咐她不要乱走,在原地等他。
邺瑨瑜不搭理他,他也不在意,抱着只手,挤过去给她买冰糖葫芦。
邺瑨瑜看着他默进人群,街上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往她眼前过,随口喊了声。
“出来。”
一便衣男子挤过来单膝跪在她面前,便衣男子一直低着头,看不清长相,只能看出很白。
邺瑨瑜把手里的兔子灯和荷花灯递给他,然后一句“兔子送到京城,荷花灯你拿着。”就打发了他。
晏朝阳拿着冰糖葫芦过来,邺瑨瑜咬了一颗就还给了他。
“扔了吧。”
又甜又腻还黏牙,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种东西?
晏朝阳拍了拍她的脑壳,“不吃还让我买!”
邺瑨瑜打掉他的手,“都说了我阴晴不定。”
“行行行行行!”
“走吧,去猜灯谜。”
晏朝阳看着她拎着猛虎灯领先一步走在前面,又低头看手里的糖葫芦,扔了怪可惜的……
这不挺好吃的吗?不对他可没吃什么糖葫芦。
一根竹签被悄咪咪扔到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