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晋沅君虽说与傅秉青相隔千里,然而夫妻俩的书信往来却从未中断过,是以晋沅君对傅秉青身边的人,也是知之甚详,而傅秉青身边姓余的人,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傅秉青麾下的参军,余文。
两人当初一同进入征北军,志趣相投结为好友,接下来的三年,几乎傅秉青每一封家书,都会提到余文的名字。
两人是至交好友,然而这余文竟然还在背后反捅傅秉青一刀。
她攥紧拳头,眼眶熬的通红,努力压抑住心中滔天的恨意。
她不能倒下!
她若是现在倒下,那么傅秉青的仇还有谁来报!
曾经晋沅君有很多宏图理想,然而那些,都是建立在有傅秉青的未来之上,而今,傅秉青被奸人所害,她所有的理想都随之破灭,那么她还争权夺利有什么用,她还与太后勾心斗角有什么用!
这所有的一切,对晋沅君来说都没用了,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她所有的执念,都化为了一个,那就是,为傅秉青报仇!
这朝廷中的明争暗斗,本就是腥风血雨,刀光剑影,晋沅君技不如人,她也不会逃避自己地责任,然而太后的杀夫之仇,她却是一定要报的。
她一定要将李香怜这个贱人千刀万剐,在她面前杀了她的儿子,让她也好好尝尝痛失至亲至爱的滋味!
“王妃……”一旁的丫鬟见晋沅君站在厢房内久久不动,宫里派来的侍卫都要到院门口了,她不由有些着急地开口唤了晋沅君一声。
晋沅君咬紧牙关,她闭了闭眼,眼泪润了润她干涩的眼球,她的眼中爬满了血丝,其中恨意刻骨。
还未等她走出厢房,只听厢房外便熙熙攘攘的一阵喧闹,不过一会儿,一个身穿盔甲,手持佩刀的人便带着人闯了进来。
那人走进厢房,面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相,他却并没有客气,连一丝一毫的客套都没有,只是一抬手,淡淡吩咐道:“把这里给我围起来!不要让叛贼跑了!”
“是!”其余人得令,便将院子里里外外包了个密不透风,而晋沅君面前,更是悬了几柄大刀。
晋沅君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几柄大刀,眸中冷光一闪,抬眼目光犀利地看着这领头的,寒声道:“杨志,你放肆!竟敢缉拿朝廷命官!你这是以下犯上!”
那个名为杨志的侍卫头领听到晋沅君这话,却是不屑地嗤笑一声,对晋沅君道:“事到如今,还还朝廷命官呢?太后娘娘下了懿旨,如今傅秉青通敌叛国,不知道你身为傅秉青的妻子,是否有包藏祸心的可能!傅秉青犯下滔天大罪,只可惜,他死了!就只能由你这个越王妃来帮他赎罪了!”
“本官再如何,也是先帝钦定的女相,无凭无据,凭什么抓我!我告诉你,若是你今日敢对我无礼,来日,我必定百倍奉还!”晋沅君冷冰冰地警告杨志道。
谁知杨志却不吃她这一套,只是冷笑一声,道:“来日?女相大人有没有来日,都还未可知!到了太后娘娘跟前儿,你再跟我谈什么来不来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