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他这条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只怕又会交代在这里了。
此时此刻,傅秉青不得不庆幸自己先前因为谨慎起见,没有如实报上自己的名字,否则以他如今“出名”的情况来看,只怕是凶多吉少。
“李公子,你终于醒了,来,先把药喝了。”村长见傅秉青醒过来,递上了一碗汤药。
傅秉青目光落在那碗药上,眸色微凛,然而如今局势未明,他不能不打自招,却也不得不防,是以没等村长有动作,傅秉青便“咳咳”地狠咳了几声,“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傅秉青咳得十分厉害,一张苍白的脸色此时都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胸前原本包扎好的伤口也崩裂开来,甚至还有血色渗了出来。
“李大哥!你怎么样了?”花芝正巧走到门口,便看到傅秉青咳得如此厉害,连忙走进来,帮傅秉青拍着背,一脸忧心地看着傅秉青。
村长看着自己女儿对眼前的青年竟然如此主动,半点要避嫌的意思都没有,虽说如今男女大防不如前朝,然而女儿家的名声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十分重要的,是以村长支开了女儿,道:“花芝,你去叫大夫过来,来给李公子包扎一下伤口。”
“哦对!我这就去!”花芝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反应过来,连忙跑出去,很快带回来了大夫。
大夫又重新帮傅秉青包扎了崩裂的伤口,叮嘱了好几遍,不能让伤口再撕裂,否则日后会留下暗伤,花芝在一旁听着心疼极了,连连点头,对大夫保证不会再让傅秉青的伤口撕裂。
村长见女儿对傅秉青竟如此上心,不由眸色微沉,等到花芝送大夫离开,村长这才对傅秉青道:“李公子,先前你受伤严重,一直在寒舍养伤,鄙人没好问,如今却是不得不问了,虽说如今河西不归朝廷管辖,但好歹当年咱们都是羲朝的子民,即便与朝廷如何分裂,也不会容忍一个卖国贼……先前看到李公子的军服这才将李公子救下,只是若是救了不该救的人,我们也是难办……”
村长并没有跟明说,然而傅秉青却听出来了,这是在赶他走呢。
傅秉青心中一紧,若是可以,他也想现在就离开,然而他身上的伤势却太过严重,根本不允许,他心思电转,随后对村长温声笑道:“村长,想必在下先前突然吐血昏迷,一定把你们吓到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们惹麻烦,如今在下只是在府上养伤,等到养好,在下来日必有重谢。”
“重谢就不必了,公子只需要告诉我们,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如此,即便到最后,死也能死个明白。”村长也不跟傅秉青绕弯子,直截了当询问道。
他说的如此严重,仿佛傅秉青下一秒便要给这个村子带来巨大的的灾难,若是寻常人,只怕撑着病体,逞那一口气也不会再待在这里,偏生傅秉青脸皮厚,也是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厚着脸皮道:“村长放心吧,在下并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我正是隶属北征军傅将军麾下的李勇,当日傅将军背信弃义,我等正是被他背叛,这才身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