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弯了!”众人屏住呼吸。
弯道近在眼前,郁年手往后移,配合脚的微操,在这样的高速度下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slide轨迹。
过弯时的速度微微放缓,一个漂亮的漂移。
……
终点处,郁年摘下头盔。
吴前拥抱了他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加入咱们S市长板速降协会。”
“以及,恭喜获得天门山长板速降公开赛参赛资格。”
刚刚的展示,郁年的实力毫无疑问能在协会内排到前三。这个资格给他,其他人没有任何意见。
所有人都抱着隐隐约约的期待,期待这个新鲜血液可以带来惊喜。
回到协会后。
吴前飞快将郁年的身份信息上传到系统,绑定身份证号后,给他发放了协会成员的身份牌。
“你的身份信息正在认证,通过后我会给你安排天门山大赛的报名。”
“谢谢。”
听到郁年的道谢,吴前摇摇头,碰了碰他胳膊:“离大赛还有一个月,从明天开始一起过来训练吧。”
于是从第二天起,郁年晚上在系统空间继续进行课程学习,白天就来方寿山和协会成员们一起训练。
速降协会这群人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摩拳擦掌,训练热情高涨,想要赶上这个新人。
但很快他们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众人看着郁年的目光越来越惊叹。
原来第一次在方寿山的试验还远远不是他的终点,每一天郁年的水平和能力都在进步,这种进步速度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的上限究竟在哪里。
众人看着他前进的步伐,忍不住幻想起来。
也许……在欧美人的重围下,他真的能实现0的突破,给本国拿到一块奖牌呢?
只有吴前看出了一些端倪。郁年的技术没的说,但在体力上却是一个大问题。
文西山也好,方寿山也好,全长有限,还远远达不到他的体力极限,所以他的表现毫无瑕疵。
可是天门山通天大道,除了技术外,对体力也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吴前有心帮助郁年补足这方面的缺陷,但大赛将近,这个时候贸然调整技术训练,转而将重心放在体能训练上,反而可能得不偿失。
他只能在郁年训练之余,加一些体能上的锻炼。
一月时间转瞬即过。
这一个月来,邓经纬有时间就会过来接郁年。
协会这群不关心娱乐圈的汉子并不知道郁年还有个艺人身份,只以为邓经纬是亲戚朋友过来接人的。
一来二去邓经纬也跟他们混熟了。
他对郁年的这项爱好守口如瓶,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知道自家艺人长板玩的不错,对到底有多不错却没个概念。
直到这天训练结束,他过来接郁年的时候,郁年告诉他自己要跟着协会去湘省了。
“去湘省干嘛?”邓经纬满脸茫然。
“比赛。”
邓经纬:“?”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一旁的吴前嘱咐所有人:“咱们的训练告一段落,今天大家回去后好好休息休息,放松一下,明天咱们就动身去湘省。”
郁年想着合适的放松方式,对还没回过神的邓经纬说:“一会儿去文西山画画。”
他的画技早先经由一条同城微博,在文西山附近传开了。曾有不少人过来蹲他,恰好郁年换到方寿山训练,那些过来蹲他的人只能扑了个空。
到现在风头差不多过去。
时隔一个月再次回到这里,卖煎饼的大叔看到他眼睛一亮:“哟,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没来了?”
郁年戴上帽子和眼镜告诉他:“最近忙。”
大叔读幼儿园的女儿今天放假,过来爸爸这儿玩,看到郁年甜甜地打了个招呼。
郁年照旧是一叠画纸画完就收摊的,只不过今天不是节假日,文西山游客少。
到快天黑的时候渐渐没人了,他还剩下一张画纸。
路灯纷纷亮起。
郁年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个等车的男人。
他侧脸英俊,额头上碎发垂落,衬得鼻梁高挺。脖子上挂着相机,脊背笔挺,正微微低头查看屏幕里的照片。
周围零星的几个行人忍不住将他看了又看。
于是郁年用这最后一张纸,将夜色中路灯下的男人画下来。
画上的男人年轻英俊,眉眼淡漠。
刚画完,邓经纬就骑着小电驴过来接他。
郁年取下图钉,收拾画架将东西放到小电驴前座。
在邓经纬招呼他坐上来的时候,郁年走到煎饼摊,蹲下来拍拍煎饼大叔女儿的小脑袋,指指路灯下的人问:“可以帮哥哥把这张画送给那个人吗?”
小女孩重重点头,踮起脚吧唧亲了一口郁年,笑嘻嘻的:“好!”
郁年笑了一下,坐上邓经纬的小电驴。
“坐稳了哈!嗡~嗡~”邓经纬口里夸张地模拟出摩托车启动时的声音,嘿嘿载着郁年离开。
孟朝川正看着相机里的相片,文西山的盘山道,紫薇花间没有那个长板的身影。
也许该换个地方找找思路了。
他感到自己的衣角被什么扯了扯,低下头,就看到一个小女孩拉着他的衣角。
“怎么了?”他低下身,用磁性的嗓音问。
小女孩把画递给他:“哥哥给你的!”
孟朝川接过画,一眼看出上头画的自己。
他诧异转身,只看到卖煎饼的大叔忙忙碌碌准备收摊,旁边卖凉茶雪糕的店铺也拉上了卷帘门。
他问小女孩:“是谁送的?”
小女孩做了个鬼脸:“画画的哥哥,他还会滑长板呢!”
说着就蹦蹦跳跳走了。
孟朝川看着她翕动的嘴唇,收紧手指。他清晰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却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画画的……
画画的什么?
十多年前。
“重听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儿子聋了吗?”
“不,他的听力是正常的,他完全能够听见声音。”
“那为什么——”
“说白了就是,他无法区分语言分辨率和纯音响度。”医生看着孟妈妈,换了种说法,“夫人,您学过法语吗?”
“……没有。”
一串流利的法语从医生口中流泻而出。
孟妈妈抿唇看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医生重新换回中文:“您听见了我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但您听不懂我说了什么。”
“不是听不见,而是听不懂。”
“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