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望卿有兴趣,老鸨也就开了话匣,“这人郡主你可能认识,就是那位闻家病弱小公子,刚及冠没几日,看着昨晚的情形似是被强拉过来的。”
“也是巧,闻小公子刚来就看上了阮黛,走之前还说要给阮黛赎身,要纳她为妾呢。”老鸨眉飞色舞,话里话外还挺为阮黛着想,“这位闻小公子我略有耳闻,是个端庄的君子,虽说身子骨弱,但毕竟是幺儿,家里也是千宠万宠的。”
“端庄君子?”傅望卿面色微妙,“哪家的君子会来逛青楼?”
“郡主您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老鸨正色,她自觉楼里还算干净,“我这觅红楼跟外面那些勾栏院可不一样,既不逼良为娼,也不强迫卖身,就连郡主您——这般容貌姿色,说实话,我这楼里的姑娘往您身边一站全成了庸脂俗粉,可您不照样乐意来逛逛?不图姑娘身子,就单是来开解开解就撂下大把银票,您尚且如此何况男子呢?”
那是因为原主太败家了,除了她还真没其他女子尽往青楼里扔银子。
“郡主,我不拿你当外人,这说的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老鸨说得起劲,走到姬芮屋前连看也不看就把门给推开了。
眼前一黑,傅望卿去扒拉拂念的手,却听见一声声婉转低吟,顿时愣住。
开门的声音不大,榻上两人弄出的声响直接就盖过了,这会还是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拂念不悦地看向老鸨,老鸨惊醒,这都这个时辰了流雨怎么还在这?
连忙关上门,老鸨赔笑,“郡主稍等片刻。”
老鸨进了房间,拂念松开手,语气冷凝,“我还以为觅红楼多干净,到底是藏污纳垢之地。”
轻咳一声,傅望卿有点不明白,“是姬芮吗?”
“还有流雨。”拂念每次都跟她一起来,自然认得那个风尘味十足的狐媚子。
过了一会,门开了,老鸨出来,接着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见到傅望卿,没骨头似的就往她身上靠。
拂念推开她,流雨一下子坐在地上,索性不起来了,“郡主来这么早是找姬芮的?”
傅望卿点头,流雨舔舔唇瓣,“不过是个假清高的,前半夜还跟贞洁烈女似的叉不开腿,后半夜浪得水都流干了。”
拂念皱眉,“郡主当面,说话注意点。”
流雨浑不在意,“我就是个勾栏院出来的婊.子,学不会那些文绉绉的。”
晃晃荡荡地起身,流雨完全没拿几人当回事,径直走了。
老鸨搓了搓手,“郡主勿怪,她就那性子,也就伺候人的功夫好,我就想着让她教教姬芮,谁料到她来这一出。”
傅望卿笑笑,上前敲了门,“姬芮,是我。”
吱呀一声,姬芮神色冷淡,“来这么早?”
将她让进屋,姬芮重重关上门。
房间里充斥着欢.好的气息,姬芮只披了外衣,眉心一点朱砂红得几乎要滴下来。
尴尬地站在原地,傅望卿不知道说什么好。
冷着脸没理她,姬芮一连喝了好几杯水才压下身上的燥热,又把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好,这才招呼她坐下。
如坐针毡地扯着自己的衣角,傅望卿低着头组织语言,半晌憋出一句:“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几乎要捏碎手里的茶杯,姬芮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不打扰。”
倒了一杯茶,傅望卿一口饮下权当壮胆,而后才敢抬头看她,“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