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队阵脚大乱,左边旌门的“地球” 被射下,“天球”摇摇晃晃,秦蔚松手,“咻”地一声,“天球”彻底落下。
重新搭箭,秦蔚看着临近的中间旌门,“你只有一支箭了,‘地球’,可?”
点了点头,沈清影调整方向。
左边的天地两球被全部射下,太子誉面上满是恼怒,握紧了手里的弓,这并不是三石的,拉三石弓对他来说还是有些费力。
一人三支箭,靖王队其余几人射下了右边的“地球”,加上左边的两个已经射下三个,只要再射下一个太子队就败了。
咻咻几声,几乎是碾压式的,中间旌门上的天地二球太子队一个都没抢到。
箭篓已经空了,秦蔚偏头看向太子誉,平平淡淡地开口,“承让。”
第三局结束,秦蔚拎着角弓重新回到席上,下面的一马十三式和亮排她不打算参加,那需要团队默契,她并不熟悉靖王队的人,临时拼凑出来的队伍也谈不上什么默契,甚至她更看好太子队。
沈清影跟在她身后,慢腾腾地滑上阶梯席位。
把角弓放到桌案上,秦蔚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多亏了沈护卫,不然赢不了这么快。”
淡淡地抬起眸子,顾绮舞原本倚着傅望卿的身子坐直,随后站了起来,“不打扰你们了。”
顾绮舞的席位就在傅望卿右边,只几步就重新坐下,正好迎着滑上来的沈清影。
冷哼一声,顾绮舞觑着她,“还不过来?下面两局不用参加了。”
队伍早有候补,靖王行随意指了两个人,又招过侍从到身边耳语几句,眼里满是沉静。
绕过桌案坐到傅望卿身边,秦蔚摸了摸小狐狸的小脑袋,挑起话题,“不愧是御赐的,挺好用。”
摸了摸角弓,傅望卿点头,“花纹也好看,只可惜是御赐的,不能送你。”
借花献佛一次就算了,再多就惹人烦了,若傅望卿真去求皇帝,他怕是会不悦。
不过,若是两日后秦蔚面见当今陛下,表了功绩,倒也未尝不可。
往她身边挪了挪,秦蔚压低声音,“我家有比这更好的,五石弓。”
了然地笑笑,傅望卿也往她那边挤了挤,“秦大司马神力,非常人可为。”
眼里染了些阴郁,秦蔚垂下眸子,“要我教你玩冰嬉吗?”
“要。”傅望卿扯了扯她的衣摆,低头去瞧她的冰鞋,“不过我很笨,你不许嫌弃我。”
“不会。”
拂念拿了冰鞋过来,半蹲下给她穿上,又戴上手臂和膝盖的防护,但还是不放心。
看了她半晌,拂念转头叮嘱秦蔚:“郡主以前也学过,但摔了好几回也没学会,后来就嫌疼不愿学了,麻烦秦姑娘多多照顾,不能再让她摔了。”
认真地点头,秦蔚下了两个台阶,正对着她伸出手,“别怕,小心一点。”
冰嬉场用作比赛,傅望卿想要学得到外面,而出口在下面,得下几个台阶。
拂念眼里多了些懊恼,“郡主……”
“无碍,先练练。”
盯着脚上的冰鞋,傅望卿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滑向下一个台阶,很快,一只脚稳稳地站立。
松了口气,傅望卿面上轻松了些。
当另一只脚迈下,原本就滑的台阶沾上冰鞋就跟在冰嬉场上没区别了,傅望卿觉得自己可能要当场劈叉了。
情急之下,傅望卿搂住了秦蔚的肩膀,整个人扒在她身上,勉强稳住身形。
低低的笑声响起,傅望卿扒着她站直,抬头鼓着脸,“你都不管我。”
伸手扣住她的腰,秦蔚揉开她额前的碎发,扒拉到一边,“又不是接不住你,往我身上倒就是了,磕到了赔你。”
说得好听,傅望卿嘀咕一声,赔?难不成将你赔给我?
手松了松,秦蔚垂眸看她,“说我坏话呢?”
“哪有。”心虚地笑笑,傅望卿松手站直,推了推她,“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学会,要是再摔一回我可真的不敢学了。”
背着手下了一个台阶,秦蔚微抬下巴,“没有我教不会的。”
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傅望卿越发觉得她和原著里不太一样,原著里的女主因为家庭的原因一直很自卑,断是没有这般神采飞扬的少年风姿,而男主带给她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帮她重建了自信心。
微微一笑,傅望卿低下头,轻巧地下了台阶,不会玩冰嬉的是原主,她本人是会滑冰的。
秦蔚且下且退,看她进步神速有些狐疑,但还是放松了些,直到她下到最后一层台阶,上面的人脚一崴,直直跌向她。
瞳孔一缩,秦蔚微微往前,却被她撞下台阶。
“郡主!”
拂念大惊失色,几步走下台阶。
趴在秦蔚怀里,傅望卿心虚地抬头,对上她不算好看的脸色,期期艾艾地动了动唇,“你……还好吗?”
闭了闭眼,秦蔚吐出两个字:“起来。”
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傅望卿伸手扶她,却被她甩开,只得规规矩矩地站直,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怀疑人生地看着她,秦蔚绕着她转了一圈,揉了揉冰凉的后脑勺,半晌才问了一句:“有没有磕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