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誉两颊通红,段琰腿都软了。
咬着下唇看着冰嬉场,傅望卿心里生出些愠意,明明让她戴面纱的,她却为了赢一个球就这么随便揭下来用色相去诱惑,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第三局开始,依旧是秦蔚发球,漫不经心地看着太子队的人,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七人紧守心防,太子誉眼里满是清明,“不能让她拿到球,方才不只是我们大意。”
能从中线踢出直接进球,力度和方向的掌控都必不可少,这人不好对付。
秦蔚随意地踢了一脚,球慢悠悠地顺着冰面滑,太子队的人就这么盯着,直到越过三丈线,抢夺开始。
球离得近,秦蔚在滑过去的瞬间就被早已准备好的太子队的两人拦住,剩下的五人和靖王队展开了争夺。
太子队五人对靖王队六人,局势僵持,最终,太子誉达阵触地,得一分,上半场结束。
狠狠甩开揪着她的两个人,秦蔚脸色不太好看,嫌弃地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滑向阶梯席位。
傅望卿抱着小狐狸,一步步走下阶梯,薄唇紧抿,脸上并没有什么喜悦,反而透着几分低气压。
下到最后一阶停下,傅望卿扫视着她,“你似乎把话说得太满了,我觉得这一局赢不了。”
“让他们一局又如何?”秦蔚低头看着她衣角的花纹,吐了一口浊气。
“你说这话不就是没信心?”抬手放到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傅望卿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不禁莞尔。
低下身坐到阶梯上,秦蔚唇角紧绷,觉得有些奇怪,其实无论是胜败或是输赢都和她没有关系,她只是代为参加而已,她尽力而为,结果如何并不是她关心的范围。
可她之前对傅望卿夸下了海口,败了似乎很丢人。
“五局三胜,这局输了还有下一局,别太沮丧。”
因着自小生活的环境,秦蔚其实是个胜负心很强的人,毕竟只有胜者才能被看到,才会被关注,而败者,只能落寞于黑暗之中。
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傅望卿看着她冷淡的侧脸微微动容,极轻地说道:“你不要再用那种手段。”
抬头看着她,秦蔚笑容极浅,“我只是跟你打招呼而已,又不是对着他们,再者,这是我的脸,我想让谁看就让谁看,想对谁笑就对谁笑,你管不着。”
伸手扣着她的下巴,傅望卿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睛离她极近,一字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可你只对我笑了不是吗?你只想对我笑对不对?”
“你想太多了。”目露讥诮,秦蔚轻易地反控住她,站起身凑到她脖颈处,“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后半句几乎是喃喃自语,傅望卿离她这么近都没听清,只是耳根微红,不敢看她。
滑过来的殷篁竹越发觉得不对劲,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道:“秦小姐,下半场要开了。”
嗯了一声,秦蔚松开手,方才的忧怅散去不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办到,即便这一局赢不了我也会竭尽全力。”
仿佛被她的自信心感染了,傅望卿眼里满是鼓舞,用力抱了她一下,拍拍她的背,“我等你。”
小狐狸在中间挤着,不老实地挥舞着爪子,秦蔚伸手把它拎出去,傅望卿却已经退开,朝她伸出手,“我给你看着,不会弄丢的。”
“丢了它自己也会跑回来。”握着小狐狸的两只小前爪,秦蔚低头警告它,“你这坏狐狸,再敢挠她我就不要你了。”
委屈地缩成一团,小狐狸钻进傅望卿怀里,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耷拉着。
最后摸摸它的脑袋,秦蔚跟着殷篁竹滑走了,两队站好位置,由太子誉发球。
这次秦蔚守门,太子誉瞥了眼右前方的殷篁竹,他是殷国公府的嫡孙,而现下的老国公夫人就是段氏女,两家算是姻亲,虽然殷国公府没有明确表明支持自己,但在老国公夫人的牵线下也是交往频繁,按理说,殷篁竹应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可他放浪不羁的性子却让人捉摸不透。
在冰上抢球的第一局,殷篁竹明明可以拦住段琰的球,可他没有,而是躲了过去,这不得不让人多想,难道他是在示好?
打定主意后,太子誉把球踢向右侧殷篁竹的方向,这次他没有躲,轻而易举地拦住了球,转手传给左后方的一个世家子。
世家子抱着球开始跑,太子队的人去拦截,团团围住了世家子让他无传球的机会,靖王队的人自是去帮他,一时间乱作一团。
十五息很快过去,世家子没有放开球,场外判了违规,由太子队的人发任意球。
犯规地点在靖王队球区,世家子尚未越过中线,太子誉亲自上阵,凝神看着秦蔚。
秦蔚懒懒地站着,看起来漫不经心,太子誉扫了一圈靖王队的人,手背到后面比划了几下,太子队的人屏息凝神,时刻准备着执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