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我会忍不住想亲你。”
江雀月又是一愣,对上他温柔带笑的眼睛。靠得那样近,苦涩的草药味儿融化在他温暖的体温里,她突然觉得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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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亲一下。”她笑着凑上去啄了下他的嘴巴。
嘭——好像有小烟花在他脑子里突然炸开了。
时北阙的脸唰得红了,愣生生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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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可日日夜夜偷亲你呢。”江雀月吐舌笑道,“除了喂药呀,还有御医们不在的时候,我就悄悄的亲你,谁都不知道,哈哈哈。”
时北阙的眉眼立刻便染上缱绻的笑,他凑上来,捧住江雀月的脸,唇舌相依,苦涩的药味儿在二人鼻息间游荡。
江雀月的呼吸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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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讨回来。”他温柔低哑的声音,像春风暗暗摩挲过颈肩。
春光旖旎。
姑苏的春天,终于迟迟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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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祈。”
“嗯?”
“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梦里下着好大的雪,我救了一个人。那个人跟你长得好像。你说,会不会其实那不是梦?我们以前见过吗,你记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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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这种时候要专心一点。”
“嗯?唔……阿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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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日光那样悠长,他们并肩躺着。
时北阙伸手替她挡住刺眼的光,突然说:“我们明日便启程回朝吧。”
江雀月的心咯噔一声,轻声问:“你知道了。”
他笑了笑,唇色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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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那几日,虽不能动弹,但你与我讲的话,我都听到了。”
江雀月呆住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啊。”他长长叹了口气,“但这烂摊子,还是要收拾的。”
江雀月无言地握住了他的手,想给他多一点力量。
她早就知道,即便如今这皇位已唾手可得,可时北阙绝不会高兴,他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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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为他求情,陛下定会生气的。”江雀月无奈地说道。
“那也不能不救呀。”他笑了笑。
江雀月蹭了蹭他的胸口,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时北阙顿了顿,轻声问:“你与他,从前便熟识吗?”
江雀月的动作一僵,很快摇摇头,用轻快的语气说道:“算不得。”
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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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滚烫炽热的拥抱,都算不得。
她的手被他攥在手心里,捂得很暖和。
她又小声重复了遍,“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