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断不会是江家泄露,可是除了江家,再无人知晓此事了。八字送入宫中后,一直放在祠堂里,并无人过目。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而且,此事暴露之后,为何无人禀报到皇上那里去,治我们一个欺君之罪,却转头来告诉了宋俞。这宋俞不过是个姑苏城城主……但,最近姑苏又恰巧爆发了瘟疫。”江雀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一切太过巧合,可是若说是有人故意为之,又图什么呢?
时北阙看着烟雾缭绕的药罐,苦涩的药香随着晚风轻摇着,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悠长。
“但愿……不是他。”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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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北阙收回目光,看向江雀月,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没事,你只管安心待在我身旁,我会处理好这些。”
“明日又要去秋水街,你今天呀,得好好喝药。不行,我觉得得多喝两副才行。”
时北阙笑笑,“哪有这么算的。”
“不管,你得多喝点,不然我不放心。”
“好好好,你说喝多少就喝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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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渐浓,江雀月撑着头看着火,眼皮子渐渐重了起来,很快就打起了瞌睡。
时北阙安静烤着火,歪着头看着她,眼里盛着暖暖的笑意。
“等事情解决了,带你回宫之时,便有了为你请功的由头。到时候再论及替嫁之事,父皇也不能降罪于你了。”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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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雀月迷迷糊糊应了声,随即歪着头靠在了时北阙身上,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脑袋,细碎的头发落在他的颈间,惹得他有些酥麻得痒。
晚风轻悠悠的,时北阙僵着半个身子不敢动弹,生怕将她吵醒。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许是桂花糕吃多了,像是甜甜的花香。
他不禁笑了起来,想起在来姑苏的路途中,她吃多了糕点止不住打嗝的样子,好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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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怎么?”宋若若突然闯了进来。
“嘘。”时北阙皱眉打断她。
“臣女来看看炖的莲子汤,不知殿下在此,还望殿下恕臣女莽撞……”
“没事。”时北阙压低了声音,没再说话。
宋若若便捧着汤碗出去了。
……
次日,他们一行人天刚擦亮便来到了秋水街。
时北阙本不愿江雀月一同前往的,无奈架不住她哭丧着个脸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身,他才不得不带了她一起。
“王爷,这便是我宋家的药铺了。”
时北阙抬头看了看这“宋记”牌匾,进了屋。
“这题字……”
宋俞恭敬道:“是当年皇上游历江南之时,赐的字。”
时北阙笑道:“哦?我竟不知,宋大人与父皇还有这等渊源。”
“哪里哪里,臣惶恐。当年皇上来秋水街考察民情,小女年幼不懂事,冲撞了陛下,陛下看她年纪小可爱,才多给了她几分优待,格外开恩赐了这牌匾。”
时北阙拂了拂袖,四处打量着药铺,漫不经心道:“纵观我北国,能获此殊荣者,也不过江家一家,还是因着前些日子首辅大人五十大寿。如今看来,却是宋大人太过低调了啊。”
宋俞哈哈笑道:“王爷说笑了,我不过姑苏城一小小城主,哪敢和首辅大人作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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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北阙站定在掌柜的面前,淡淡道:“说说,起初来这儿抓药的病人都有什么特征?”
“与普通风寒并无二样。”
“那如何判断是时疫的?”
“这……”掌柜的看了看宋俞,小心道:“咱们这宋记药铺也是百年老店了,老爷见多识广,才有了这预判。”
“嗯。”时北阙应了声,脸色没什么特别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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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瞧瞧最初被感染的那几户人家。”